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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节 (第3/4页)
,便又给姑娘喂了一次药,说,叫姑娘好好睡一觉。” 秦舒问:“陆大人已经醒了?” 那丫头点点头:“第二日晚上便醒了,现下在前厅同人议事呢?” 秦舒转身往前厅去,还未走进,便见阶下垂手候着三五个青袍官员,她一时犹豫到底要不要进去,便见里头出来几位绯袍官员 丁谓上前来:“姑娘,爷请您进去。” 秦舒点点头,走进去便见陆赜依旧躺在床上,只是旁边散落着奏折,她走过去,试图叫自己看起来轻松一点:“恭喜,陆大人看起来已经没有大碍了。” 她走进些,坐在床边,本想把话说清楚,却见陆赜伸出一根手指抵在她唇上:“先用膳,有什么话待会儿在说。” 秦舒摇摇头,见他脸色依旧苍白,嘴唇发乌紫,顿了顿:“我想有什么事情,大家还是趁早说清楚一点比较好,免得互相猜来猜去,徒添误会。” 陆赜见她一脸严肃,口中称呼也十分见外,皱眉道:“倘若是我不想听的话,也不必这时候说来气我。” 秦舒笑笑:“反正在我这里,你从来只听得进那些你爱听的好话。倘若不中听,你也受累听一听吧!” 她转了转手上的金镶玉镯子,斟酌道:“我从前想嫁给我表哥,是因为他性情温和,素来极尊重我,我做什么事情他都不会反对。” 陆赜听了哼一声,压根儿就没什么血脉联系,还一口一个表哥的:“你表哥早就成亲了,现如今连孩子都有三个了,原先那个夫人难产没了,现在新娶的这个才十七岁。” 秦舒已经习惯他的语气,并不在意,接着道:“后来被你强掳到杭州,开始的时候我是极恨你的,后来西冷书寓的何夫人劝我,只要肯周旋将来未必没有转机。我当时也担心,倘若真的惹怒了你,你是不是真的会把我长久留在那种烟花之地。” 陆赜反驳:“我没这么想过!” 秦舒点点头:“后来我知道你当时不过是吓唬我,只是我并不知道。我当时想,要是留在那里一双玉臂千人枕,倒不如只奉承你一个人,毕竟你也算一表人才,床笫之上并不会像西冷书寓的客人那般磋磨人。” 陆赜握住秦舒的手,见她并不排斥,道:“我不过想着吓唬你两天,便接了你出来。那时候出了战事,这才叫你在哪儿多留了一个月。” 秦舒微微垂着头,本以为对这些往事已经可以做到毫不在意,却还是微微发酸,叹了口气:“其实抛开前事不提,后来在芙蓉偎的别院,你待我也算极好的。其实那个时候,你发脾气,我从来都不怕的,要不就是虚张声势,要不哄一哄就好了。你说你从前极喜爱我,把我放在心上,我是信的。后来怀孕了,有了珩儿,我也曾自暴自弃地想过,要不要认命,要不要把此后一生都寄托在你的喜爱上,要不要做一辈子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 时至今日,陆赜有些隐隐约约明白了:“所以你说,无论是做妻还是做妾,你都不愿意?”无论是妻还是妾,都是被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罢了。 秦舒不回答他的话,接着道:“其实我那时还想过,要是真的走不了,以后该怎么讨好你,你娶了夫人我又该怎么讨好她,要是孩子真的被抱走了,我要怎么求你,你才会抱回来给我。倘若你真的抱孩子抱走,不用等他长大,只怕五六岁的时候就不认得我了,更不会叫我娘亲。” 秦舒停住,哽咽不能语,一颗泪滴在陆赜的手背上,叫他心口仿佛又隐隐发痛起来。 秦舒沉默了一会儿,这才接着道:“后来我走了,其实开始的时候我是要打掉珩儿的,我不想要一个时时刻刻提醒我屈辱的孩子。那个时候船上刚好有个船工的媳妇儿,也是四个月的肚子,不知怎么的胎死腹中,偏偏喝了药那成型的孩子排不出来,熬了五天人就没了。” “我当时很怕,问大夫喝了堕胎药胎儿是不是也可能排不出来。后来我便想,堕胎可能会死,生孩子也可能会是死,要是生孩子的时候没了,还能多活半年呢?” 第92章 从此,我们一别两宽 陆赜默默听着, 什么也说不出口来,说什么都显得太过轻飘飘,说什么都觉得残忍。 秦舒自嘲地笑笑:“你看我就是这样怕死, 为了活下去, 为了好好地活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