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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节 (第1/4页)
秦舒并不理他, 拿了棉斗篷给他裹好,唤了秦嬷嬷进来,问:“议事厅后边碧纱橱的暖炕烧了没有?” 秦嬷嬷回话:“回姑娘, 才刚叫人去了。” 秦舒把珩哥儿抱起来,教给秦嬷嬷:“现在天气干燥,往屋子里摆两盆水。他晚上吃得多,不许再吃零嘴了,糖也不许吃了。” 珩哥儿三岁前都是跟秦舒一起睡的,秦舒一直说着要把他移出去,自己一个人睡觉,叫他歪缠着,十日里倒是有八日依旧赖在这里。 珩哥儿叫秦嬷嬷抱着,还要过来搂住秦舒的脖子不松手,带着哭声:“我不要出去,我要留在这里陪你。那个人明明就是来打人的,娘你快叫护卫进来,一个人打不过,十个人还打不过吗?” 秦舒把他的小手从脖子上扒拉下来,叫他这句话逗笑了,一直送到门口:“你可是写了保证书的,要是过年前念书再迟到,就三个月不能出门,记得明儿早上不要赖床。” 秦嬷嬷担忧:“姑娘,这府里没几个好身手的护卫,要不要叫了票号的人过来?” 秦舒摇摇头,她并不想把这件事情搞得人尽皆知,这种隐隐绰绰的风流韵事,一旦流传出去,对象又是陆赜这种朝廷命官,不论是对大通票号,还是对她自己,都是只有坏处,没有好处的事情。 她笑笑:“我心里有数,您帮我带好珩儿,我就放心了。” 珩哥儿喔一声,叫秦嬷嬷抱着走下台阶。 秦舒站在门口,见外面已经开始飘雪了,一阵冷风吹来,激得她打了个寒颤,门外是十几个点着火把灯笼的护卫。乌泱泱站了一院子,看着吓人,却是没有见过血的人,不说无论如何都是不能硬碰硬的,便是真打起来,也大概是打不过的。 她从架子上捞了一件披风披上,缓缓关上门,坐在外间书案的紫檀圈椅上,坐了一会儿,见陆赜并没有出来,问:“陆大人,深夜前来,所为何事?” 陆赜还坐在原处,一动不动,不料秦舒压根儿也没有走进来的意思,他只得踱步出去,见她手上端着杯热茶,神色平静悠然,仿佛深夜见外男,是不值一提的小事、常事。 他开口,满怀酸涩:“我以为你已经死了……” 他伸手去抚秦舒的脸颊,却叫她偏头躲开来,往日水光潋滟的夺情目此刻冷幽幽瞧着陆赜:“陆大人说的话,小女子怎么听不懂呢?难不成我们从前还认识吗?什么又叫以为我已经死了?我好好地待在京城,死这个字,只怕离我还很远,恐怕陆大人认错人了吧。” 陆赜本来有很多话想说,他真想问问她,为什么如此狠心,为什么要骗自己,为什么头一天晚上还含情脉脉答应等着自己,第二天就放火死遁而去,甚至自己一个人生下他的儿子。 他想问问她,难道这五年之中,她从来就没想过回去吗?从来也不曾把自己挂怀在心上吗? 陆赜心中千言万语,都被她这一句‘难不成我们从前还认识吗’给堵了回去,只念着一句话:“不认识?” 她轻轻笑一声,微微摇头,耳坠上的绿宝石也轻飘飘晃荡:“陆大人,我姓秦名舒,祖籍山西,自幼随父母逃难到北京,招赘的夫婿早亡,恐怕陆大人的的确确是认错人。” 在陆赜的梦里,大多数时候,这个女子都是哀哀怨怨的看着自己,他潜意识里以为,不过是自己说了些气话,伤了她的心,朝夕相处半载,总是有情谊在的。 她这样不耐烦的表情,这样的绝情的话,仿佛一瓢冷水泼在陆赜头上:面前的这个女人是真的如此厌恶他。 陆赜站得离秦舒三步远,幽幽道:“董凭儿,这世上没有哪个女子,竟敢像你这样愚弄我!” 秦舒低头瞧了瞧盖碗里漂浮的尖叶,听见这句话,抿出一个笑来:“陆大人,此话怎讲?你我素不相识,又谈何愚弄呢?商贾妇人,又怎敢愚弄朝廷大员呢?” 陆赜听得这句话,再也忍不住,一把抓住秦舒的手腕,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