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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节 (第2/3页)
鸭子在湖水里扑腾着翅膀。 秦舒默默地瞧了一会儿,望着远处幽幽叹:“太难了,太难了。”她有气无力地坐了一会儿,便被小茴香劝着回了内室。 如此过了四五日,小茴香每日如临大敌一般,绝不放秦舒一个人在屋子里,吃用进口之物全都详细经管起来。澄娘子倒是送过几次东西来,只是小茴香每日盯着,总也见不到人。 又过了三、四日,秦舒颇有一点自暴自弃,心道:算了,到古代来本来就是捡了一条命,古代平均寿命又短,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因为什么病嗝屁了,现在每天也好吃好喝,每天四肢不勤,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除了消费娱乐的方式少一点、不能随便出门,好像也不是太糟糕。要是陆赜永远都不回来了,自己一个人生个孩子也是不错的。 小茴香从外头来,手里端着一盅补品,见秦舒精神越来越不振,劝:“姑娘就这么干坐着有什么意思?不如拿本书来瞧,又或者选了针线来绣几个帕子,打发打发时间也好。” 秦舒这才回过神儿来,问了一句:“我坐了多久了?” 小茴香把补品送到秦舒手上:“姑娘,您下午吃了两口八宝粥,就一直坐在这儿,少说也两个时辰了。您不说保重自己,多少也该为肚子里的孩子想一想。” 秦舒喝了一口汤,刚想夸她今天的汤不错,叫她一句话噎住,一盅汤也洒了大半:“你气死我得了,小茴香。” 小茴香叹气,取了衣襟上的手帕去擦:“姑娘,我一直不懂,您为什么就这么不愿意跟着大人呢?” 她一边去擦桌案上洒的汤水,一边细数着陆赜的好处:“大人是状元郎,又是国公府的世子,人又相貌堂堂,又肯对姑娘好,等闲不对姑娘发脾气,又迁就您。现如今有了孩子,不拘男女,也算有了依靠了……姑娘,您还是定一定您的心才是。女人的一辈子不就是这样么,嫁人生子,相夫教子。” 秦舒叫她越说越是心里堵得慌,沉默了一会儿,刚想开口说话,就听见外头丫头的声音:“大人。” 秦舒回头望过去,就见陆赜撩开门帘进来,不知是不是外头下了小雨,身上的玄色衣裳颜色便更深了一些。 陆赜站在三步远,见秦舒微微转头,神色怏怏,眸色发冷,没有一丝一毫欣喜之情,他张了张口,喉咙发涩:“身子如何了,可叫大夫来瞧过?” 这话问的是秦舒,只她当没听见一般,不见半句回答。小茴香只得打圆场:“回大人,还跟以前一样,每十日就请了大夫来请平安脉。昨儿才新换了方子,大夫说脉象甚好。”说罢,便觑了觑两人的眼色,退了下去。 陆赜走过去,坐在秦舒身边,轻轻地抚她的头发,过得一会儿笑:“这孩子来得真好,我接到你有孕的消息的时候,正要带兵去垂云岛,那天起了大风,海船不能航行。谁知道送信的人走了不过两个时辰,大风便停了。” 他抓过秦舒的手,在她的手心写字,一笔一划仿佛羽毛一般轻轻划过:“蓁,草木繁盛的意思。倘若生了个女儿,就叫这个名字,陆蓁,像你一样貌美可人。” 秦舒不置可否,收回手,淡淡嗤笑:“我倒觉得,可能是个儿子。” 陆赜脸色僵了僵,却又升起些期盼来:“怎么说?” 秦舒望着他,一字一句:“因为这世上的事情,总是事与愿违。大夫说我宫寒,极难有孕,偏偏不过两三个月便有了。你想要一个庶出的女儿,只怕也不能如愿。” 陆赜道:“儿子也好,倘若是儿子,我便亲自教他开蒙读书。” 秦舒沉默,良久问:“这个孩子生下来,无论是男是女,都会给你未来的夫人抚养,是吗?” 陆赜并不否认:“记在嫡母名下,将来对孩子也好。等王家小姐过了门,你自然进府去全了礼数。至于孩子,也自然日日能见面的。”他心里以为,这的确是为了这丫头着想,为了这肚子里的孩子着想。 倘若生的是男孩儿,又肯读书,自己挣出一份儿前程,自然不论是嫡出还是庶出;倘若生的是女儿,那自然还是叫正妻教导,学得一些名门闺秀的大家做派。 其实他心里还有一层意思,只觉得这丫头颇有一些孤寒偏激的性子,孩子养在她身边,叫学了去,那就万万不好了。 秦舒撑着手,静静地瞧着陆赜,见他神色坦然,仿佛真的是为了秦舒好一样,她蓦地笑出声:“你以为叫我生了孩子,我便能死心塌地地跟着你。把孩子抱走给正室夫人抚养,倘若我想见孩子,自然得讨好你、依靠你,是不是?” 这样的诛心之言,叫陆赜勃然大怒:“董凭儿,你放肆。” 秦舒弯着嘴唇笑笑:“怎么,叫我说中了?你不就是这样想的吗?用为你好的借口来欺辱一个弱女子,既无耻又虚伪。” 陆赜指着秦舒道:“嚣张乖戾、孤寒偏激,你这样的性子,如何能抚养子嗣?论出身见识,不过蓄婢世仆,会的不过一些针凿女工,半点文墨不通,句读不识。倘若将来教养出的儿女跟你一个性子,哪有半点儿名门之后、诗书之家的风范?” 秦舒叫他哽得喉咙发痛,良久才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