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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节 (第1/3页)
醒酒汤?秦舒迷迷糊糊睁开眼睛, 叫递过去一碗药, 她只抿了一口便推开来:“护士,这里面有青霉素,我过敏, 不能喝,不能喝……” 澄娘子也不勉强,吩咐两个丫头:“在外间守着,等醒了再把醒酒汤端给姑娘喝。” 两个丫头等她走了,便坐到铜炉火盆前,一边从袖子里掏出花生剥开来吃,一边低声说话:“你猜,澄娘子出去以后会去哪儿?” 一个摇摇头:“这还用说,必定是去大人哪儿伺候了。总督府现如今那样多的事,她本就忙不过来,还坚持要亲自过来庄子上打理。不就是想见见床上这位姑娘吗?” 另一个忙拉了她衣袖,示意她小声一点:“你不知道,我听说这位姑娘原也是大人老家,南京国公府里的丫头。”她用手指了指秦舒:“听人说,这位姑娘是国公府的世仆,原是老太太跟前的一等丫头,极有脸面的。” “你知道什么,澄娘子原先是官宦人家的女儿,不过家里出了事,才被卖来做丫头的,听人说她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比好些大家小姐还厉害呢。” ………… 这边陆赜正在吩咐暗卫:“去查查凭儿身边几个人,一个称呼阿宴,一个姓徐,但有可疑之处,可疑之人,统统报来。” 冷冷地坐了半晌,思之再三,还是决定就当没有听见秦舒醉酒后说的那番话,不去问她。 陆赜在书房坐到半夜,回过神儿来的时候,已经是丑时末,外头有人进来。 澄秀端了茶进来:“爷,澄秀有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主仆十几年,陆赜抬头,她还未开口,便已经知道她要讲的是什么:“不必说了。” 澄秀虽然快三十了,却是个看起来很年轻的女子,她长得不过清秀,却极为干练,做事一板一眼,是陆赜身边所信任的家下人。 她跪下磕头:“爷,有些话,澄秀不得不说。爷,您明年春天便要去王家提亲。您是知道的,王家嫁女儿最看重的便是家风门第,倘若知道爷府外设外宅,又会作何想法?后宅不宁,家门不幸的事,爷难道还看得少吗?” 陆赜知道她说的有理,站起来往外走:“这个你放心,终究是要接进府去,给个名分的,只是她性子乖戾,暂且安置在府外罢了。” 说着停下来,对着她道:“你去请个大夫来,把过脉之后斟酌一个避子汤来,万万不可以后妨碍子嗣。” 澄秀听了,心里一惊,这不仅是要给名分,还要叫那姑娘生育子嗣了。澄秀自幼就跟着陆赜,自问是极清楚自家爷的性情的,最是鄙夷那些宠妾灭妻之人,曾对人说过,倘若一个人后宅不安宁,那么此人大多是不能用之人。 更何况,大爷的生身母亲原来是国公府夫人,便是因为国公爷宠妾灭妻,抑郁而终的。夫人临终前,大爷不过才十二岁,她那时候已经说不得完整的话了,仍旧拉着大爷的手嘱托:“将来娶一个名门贵女,夫妻和乐,千万不要学你父亲。” 澄秀想到这里,只怕爷这样说,便是把那姑娘放在心上了。 陆赜出了书房,往秦舒这边来,进了内室,见两个小丫头依偎着蹲在床脚踏上,手上还留着花生碎屑。 他皱眉,想起来那日她说过,吃了花生便手上起红疹子的,捂着拳头咳嗽一声,惊醒了两个小丫头,吩咐:“出去。” 陆赜撩开床帘,见秦舒已经叫换上了中衣,偏着头,脸上的潮红已经褪去,恢复了正常。许是先前太热,手脚不规矩,踢开了被子,这个时候又冷下来,蜷缩着身子。 陆赜叹了声气,把被子拉过来,仔细的替她掖好被子,小声道:“你今儿在温泉说的那些话,最好说的都是醉话,要是真有别的野男人,也别怪我……” 别怪他如何?不要她,放她走,那岂不是正如她意?这怕这丫头会高兴得跳起来。像惩处那些犯了错的丫头小厮一样,打上二十板子? 陆赜摇摇头,这时候尚且怨恨自己,心不甘情不愿,要真打上二十板子,只怕这辈子都恨上自己了。 一时间想起一个月前,自己失态之下,抽了这丫头半鞭子,不由得暗自后悔起来。这丫头是个冷性子,这般用强,这怕这辈子都不会…… 秦舒不知是叫冻醒的,还是叫饿醒的,她揉揉眼睛,便见陆赜坐在床前,眼睛虽是瞧着自己,思绪已经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秦舒微微一动,便觉得腰酸得厉害,她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裳,纵然温泉后面的事情记不得,哪里还不知道发生过什么呢,她呵呵笑两声,讽刺道:“堂堂两省总督,节制几十万兵马,说的话便像风一样,说过就飘过了。” 陆赜只知理亏,也并不生气,又听她问:“后面你做什么了,我怎么什么也不记得?” 陆赜见她这样,便知是问不出那野男人的名字来,又见这样问,理亏得转过头道:“不过喂你喝了半壶酒罢了。” 秦舒哼一声,并不想理他,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却被陆赜捉住手腕,听他正色道:“你说得没错,在你这里,我一向是说话不算话。如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