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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邹灵雨肤质细若凝脂,淡湖蓝色的面纱掩着她下半张脸,更显肌色冷白。 偏生遮去下半张脸,将那双水波流转的明眸衬得犹为醒目。 樱树下不少人聚集在一块儿饮酒谈天,这地方女子本就少见,何况像邹灵雨这样哪怕掩了容貌也能看出几分姿色的美人? 她所经之处谈话声一静,胆子大点的就直勾勾看着,然后被她身后两名丫鬟轮流狠瞪,胆子小点的则用眼角余光偷觑。 不管受到何种目光,邹灵雨仍是目不斜视,连眉头也没皱一下,往前款款而行。 待她们走过,交谈声才再起,只话题内容早与先前相去甚远,谈论的不外乎都与邹灵雨相关。 “那是哪家的姑娘?” 有人来得迟,手拎刚打的酒水,还未入座便迫不及待对着酒壶嘴仰首饮了,末了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 他赞道:“每年就等这个味儿!” 只在樱花花期开张的酒肆,所酿果酒清甜顺口,用初雪所化之水酿制,数量极少,千金难买,单单用来招待来客,并不售卖。 物以稀为贵,更别提酒水滋味上乘,每年都引得许多人前来樱树下翘首等待,就为了喝上一口玉液琼浆。 喝到梦寐以求的果酒,那人才慢条斯理地回答:“那是长靖侯府的姑娘。” 有人再问:“侯府里可是有三位姑娘,那是哪一个?” 不用他回答,自有另人嬉笑反问:“遮去半张脸就有那般天姿玉色,你觉得是哪个?” 众人一默,心头自涌上答案。 一人叹道:“是二姑娘啊……” 既知对方身份,对美人的赞叹声中又多了几声惋惜。 他们喝了酒都有些微醺,自以为压低声音说话,偏声量没小多少,被邹灵雨这当事者听得一清二楚。 听着此起彼落的叹息声,邹灵雨长睫颤了颤,眸中光彩微黯。 她自是知晓原因的。 长靖侯大房二房早早分了家,在她五岁那年,父亲战死沙场,本就病重的母亲同年病故。 年纪小小的她失恃失怙,被大伯长靖侯接来京中抚养长大。 尽管已过去十年之久,忆及父母,邹灵雨还是难免神伤。 甜雪听了那番话心中咯噔一声,见邹灵雨脚下步伐滞了滞,便知她听进心里去,扭头瞪人的眼神更是凶狠。 察觉言谈被她们听去,几人面上讪讪,再不敢多言,只顾低眸喝酒。 若非甜雪瞪得狠了,还不知他们后续要再谈及什么样的言论。 不管是寄人篱下的孤女,还是自幼定下的婚约,纵然邹灵雨在京中艳冠群芳,提起她赞赏容貌声音后,再来的反应便只余摇头叹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