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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去查案,他再顺路把我给带回家。整件事的经过便是如此,那德安坊内尽是三教九流的登徒子,乱得很,反正我以后是不会再去了,因此也没有什么需要赵叔父帮忙的地方。” 养鸽赵却不是个容易被打发的人,不容她含含糊糊地插科打诨敷衍过去,正色道:“胡家丢失的布匹最后出现在米梁手中,他即便不是杀人凶手,也一定会知道其它与凶手有关的消息。钱寡妇在家躲了几天都没出门,昨日出去以后,便没再回来过。七娘子昨日也出门了,想必是跟着钱寡妇才一路走到德安坊,只是她被狄大人抓走了,今日便没再回来。” 养鸽赵看向胡七七,见她眼珠子乱转,左手的大拇指不停掐着食指,大概又是在想什么对策来敷衍他。 对于小主人的临机应变,养鸽赵既感到欣慰,又感到心疼。 普通人家的女郎长到十四岁,人生经历还只是一张白纸,即便聪慧过人,待人处事也无法面面俱到。 只有胡七七,一张稚气未脱的脸上却写满了世故、圆滑,喜怒不形于色。 他暗自心疼,究竟要承受多少磨难,才能将一个簪缨世族家的高贵千金,脱胎换骨般地炼化为油滑狡黠的市井之徒。 思及此处,他惆怅的叹了口气,“十年前,娘子才四岁零五个月,是老奴失职,没有护好娘子,才让娘子被匪徒劫了去。自从娘子丢了以后,老奴夜不能寐,一心只牵挂娘子的安危。” 胡七七听不得这个。 她竖起层层盔甲,是对付像王熹微那样的刁钻小人。 现在赵全福跟她打感情牌,她要怎么招架? 她依稀记得赵全福今年也才三十岁,比酿酒胡还小几个月。如今却长了一张历经沧桑的脸,看起来倒像个是四十多岁的人。 “老奴知道娘子有难处,这才巴巴的赶来毛遂自荐,想再为娘子尽忠,好将从前的过错弥补一二。” 胡七七一下一下的咬着唇,逼迫自己冷下心肠。 “奈何老奴愚笨,不能讨得娘子欢心……”说到最后,赵全福喉咙哽咽,不成声调。 他这番自白,不可谓不诚心,即便胡七七是个木头人,也无法做到岿然不动。 平心而论,当年的事,与他毫无关系,他不过也是被命运左右的小蝼蚁罢了。大厦将倾,蝼蚁蚍蜉如何能躲开浩劫? 不过,他十年来一直在寻找自己的这番情义,胡七七心领了。 知道这十年来一直有人牵挂,胡七七心里很暖和,那些为不公平的命运所创的伤口稍稍愈合了几分。 胡七七起身,向养鸽赵侧身半福。 养鸽赵吓得连忙跪下回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