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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第2/2页)
李勋:“这么说起来,朕和柳大将军也是一家人了,按理说,你应该叫朕一声舅舅。” 柳啸禹:“陛下说笑,末将不过一介草莽,本就高攀叶家公子,岂能因此废了君臣纲常,陛下永远是末将的君主。” 李勋似乎很喜欢这些话从柳啸禹嘴里说出来,不禁大笑,“既如此,柳大将军可要好好疼爱朕的外甥,不要欺负他哦。” 柳啸禹不禁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谁欺负谁还不一定呢,就那人恶魔一般的性子,能被欺负? 见柳啸禹走出宫门,一直等在宫门口的几人迎上前去。 侍卫洪涛方正的脸一派严肃,“大将军,可是有任务?” 柳啸禹点头,“收拾东西,立刻出京。” 另一名侍卫柳江见柳啸禹神色不渝,担忧道:“大将军,可是发生什么大事?” 柳啸禹轻摇头,“只是帮陛下找个东西。” 幕僚葛先生有所忧虑,“找东西?今日是您归宁之日,陛下之事不能拖延片刻吗?” 柳啸禹摇头,归宁之日又如何?比起圣旨,即便是成亲之日,葬礼之日,也不能拖延片刻。 他不禁想起皇上的话,“你正新婚,若不舍得,便带上你家夫人,放心,朕特许。” 陛下向来不在乎他人儿女情长,这次竟让他带上叶明非?有何目的? 还有,叶明非有一枚天珠碎片,若被皇上的人或者国师的人发现,必定想办法“抢夺”,叶明非会如何做? 见洪涛准备回府收拾行装,柳啸禹淡淡道:“洪涛,此行不必惊动公子。” 洪涛:“是——” 收到耳目线报,左谷优笑了,“就知道柳啸禹不会乖乖听陛下的话。既然他没带上叶明非,咱们总要想个法子给他送去,方显体贴不是。” 叶明非怎么也没想到,寒阴毒会在早膳时发作。 来临的那一刻,他本就冰凉的五脏六腑犹如被冰渣塞满,越发冰寒彻骨,手腕一抖,抖掉了筷子。 “二少爷,您,您没事吧?”正在伺候他用膳的明玉和明兰吓了一跳,一左一右扑过来,想扶住他。 叶明非双手艰难地握成拳,收进衣袖中,勉强挤出一个淡笑,起身向卧房走去,“没事,你们,去,准备归宁之物吧。” 明玉和明兰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她们看得出自家二少爷很不舒服,因为他的脸庞和身体都紧绷着,脸色青紫如冻伤一般,气息急促上气不接下气,连眼波都在颤抖。 两人不解地看向门外冉冉升起的骄阳,如今正值盛夏,即便是早上,温度也很高,为何她们竟在二少爷的口鼻间看到了只有冬天才有的雾气?二少爷很冷吗? 叶明非只觉得全身抖得厉害,每说一个字都很困难,莫名的疼痛感缠绕全身,挥之不去。 冲进卧房,锁紧房门,他瞬间失去所有力气,靠着门框缓缓坐下,双手紧紧抓着胸前衣襟,原本结实的衣料发出“刺啦刺啦”的撕裂声。 嘴唇一阵刺痛,鲜血顺着嘴角滑落,叶明非闷哼出声,这才醒悟过来,原来他不知何时咬破了嘴唇。 冰冷的汗水顺着脊背流淌,打湿了衣衫...... 叶明非知道,他随时都可能冻死,但却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更不能向任何人求助,只能靠自己忍过去。 他有时会想,发作的感觉这般难受,自己为何还要活着忍受这份痛苦,真的很难受,很疼,很冷......但想到师尊,想到爹娘,想到自己还有许多事没做,他又不得不强迫自己忍下去...... 双手颤抖着摸出挂在颈间的锦囊,来不及解开,匆忙抵在鼻前,贪婪地吸着天珠碎片上的灵力。那股纯厚的灵力顺着鼻腔一点点滑落到五脏六腑,神奇地缓解了冰寒之感。 只有一枚碎片,仅能略略缓解冷和痛,无法彻底根治,冰寒依旧,疼痛依旧,叶明非只有忍,只有熬。 幸好,柳啸禹“送”给他的那枚黑不溜秋土里土气的玉佩很温暖,贴在心口之时,这股温暖会透过肌肤温暖他的心房,维持他的心跳。 柳三见明玉和明兰焦急地守在卧房门口,赶紧过来询问。他刚才听府里的丫鬟说公子身体不适,担心坏了。 明兰不知如何回答,低头不语。 倒是明玉机警些,笑道:“柳管家,我家二少爷在房里换衣服,让我们在外等候,您老放心,没事的。” 她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暗暗担忧,只能一遍遍告诉自己:二少爷说过,无论发生何事,只要他不说“糟糕”,便一切都在他掌控之中,不必大惊小怪,不必大惊小怪,不必......只是,二少爷真的没事吗? 见柳三去准备归宁事宜,明玉扒在门上,听了听房中动静,指节扣上房门,轻声问道:“二少爷,您没事吧?需要我和明兰帮您换衣服吗?” “嗯——”叶明非再次战胜了寒阴毒,长长叹口气,将锦囊中的天珠碎片塞进衣襟内,缓缓起身走到床边,坐在床沿上,取过随身的金葫芦喝了一口烈酒,这才懒懒道:“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