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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景潭,你怎么样?” 牧南屿蹲下身,看到面前躺在绿茵场上,满身草灰的人,想要伸手扶他起来,却又不敢去碰他,生怕不小心压到他肩上的伤口。 只有死死攥着手,杏眼已经泛出了淡淡的猩红色。 “……小屿。” 白景潭的嗓音很哑,像是在极力熬着疼,他微微动了一下,想要撑着地坐起来,刚一动,肩膀上的血就又蔓出来一大片,血珠子连成了线,顺着他的手臂线条往下滴。 “只是一点皮肉伤,你别担心。” 尾音颤得快听不出来了。 牧南屿只觉得一颗心在胸腔里激烈地跃动,死命地撞击着,像是燃了火,随时都要爆炸开来。 比赛暂停的哨音姗姗来迟,裁判和白景潭的队友们纷纷围上来,叫校医的,要绷带的…… 牧南屿豁然站起身,身边的吵嚷声传入耳朵时已经变成了模糊的一片,什么也听不清。 墨色的眼瞳微微泛着红,像是被触了逆鳞的野兽,环视着寻找着始作俑者。 曹武已经起身站在不远处,本来就是假摔,他除了身上沾了点灰,什么伤也没有。双臂交叉着放在胸前,面上的表情三分奚落三分讥讽,剩下的全是洋洋得意。 “你凭什么踢人?” 牧南屿清亮的音色沉下来时透着燥怒的戾气。 曹武看见他时微讶地一挑眉,有点紧张地退了两步,旋即却有恃无恐地笑了起来。 “我那怎么叫踢人呢,牧南屿你可别乱给我扣帽子。明明是白景潭跟我抢球,我被他撞得摔倒以后,才不小心碰到他肩膀的。” “放你妈的狗屁。” “你他妈说什么?!” 牧南屿懒得跟他废话,两步跨上前直接揪起了他的衣领,扬起一拳。 “我说,放你妈的狗屁!” 曹武错愕地盯着他,立即抬手想要拦下他的拳头:“你敢打我?那么多人都在,你敢打我,我告诉你你绝对会被记处分的,你他妈的——” “老子高中被记过的处分比你的高考分还高呢!” “牧南屿,松手!” 牧南屿一拳已经快要砸到曹武的脸,骤然听见身后熟悉的嗓音,拳头一顿,揪着曹武的手却一点儿也没有放松。 “……小屿,松手。” 白景潭清冷的嗓音因为疼痛,轻微地发着颤,几乎是在哄他。 “小屿,松手,别打架。” 动了手,记了处分,以后毕业都要受影响。 为了一个畜牲,没有必要。 牧南屿一咬牙,觉得牙根发酸,浑身的火气胀地无处发泄,偏偏白景潭的话像是一个项圈,将他死死地圈在了原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