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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公孙看来,她不过是没做好和他走下去的准备。 白若兰意识到,公孙是刚毕业的学生,生活优渥,过去不理解她动荡下的敏感与软弱,现在没经历过她滚过的社会油锅,势必也无法懂得她对事业的强势与坚定。 我作为一个工作几年的打工人,能懂这其中的差距,可今晨红肿的眼眶是否说明,她也挣扎过。 这次拍摄结束,女友想正式签入白珊妮的公司。她对此事很积极,再加上我与白若兰是旧识,她也对她格外照顾。 女友请白若兰公司几个合伙人吃烧烤唱K。我自是作陪,只是当晚的聚会并不愉快,白若兰委婉表示,女友条件不错,但也没有得天独厚,其可替代性很强,如果签进公司,并不希望我们的关系曝光。她不会干涉女友的私生活,但是微博管理上,不要暴露女同倾向。这是一种对当时大众接受的考虑,谁都想做吃葡萄的人,但第一个摘葡萄的人不一定是幸运的,我们并不清楚葡萄藤上是否如玫瑰般带刺。 可能喝了酒,可能确实有些不爽,也可能受公孙的影响,我的不高兴明明白白表现在了脸上,摔在了重掼桌的酒杯上。 打车到了江边,我烟瘾上来,管司机师傅要了根烟,叫他停车,吹着晚风独自凭栏。一个陌生电话打来,“丁烟,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没说话,听晚风呼呼刮来,吹动我的的银色耳饰。 她等我下文,我等她下文,如此呼吸被拉长,我甚至听见王一伟压低的声音,“她说什么了?” “你想我说什么?”我忽地开口,打破静滞。 “说什么都好,就是别不说话。” “我懂你。” “我也懂你。” 我不太想聊女友的事,此刻我说什么都会让她难做。 我太知道服装模特这行起早贪黑、美人如云,出头有多难,索性转换话题,将哽噎的感觉送还给白若兰,“那你懂公孙吗?” 安静片刻,小小的木门开合声,铜锁嘎达落下。 她长叹一口气,拖着沉重呼吸说:“我懂啊,可是他不懂我,怎么办?” 第7章 打一个比方,感情有一个外部结构与内部结构。 那么高中时白若兰少女般缥缈的不确定感来自她的内部,而外部则包装着英俊帅气霸道多金的公孙檐。是他,将她的世界垒得稳定,辅以光鲜。 而由于内部架构的虚空,外部砖石随年月逐渐错位,向内轰塌。如此,一段年少感情倾覆。 若只用社会意义的道德标准来判断,有不少概念性的词汇或标签可简单粗暴概括,而撇开这点,站在白若兰自己的角度,她只感受到爱的游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