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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行,但她自己说没问题。她其实读初中时成绩很好,上高中心脏问题变严重了,经常请假,一度还休学过三个月。文化课不太跟得上,就叫她转艺术生了。” 谈宴西笑了声,“你上班这点工资,供得起她?” “勉勉强强吧。反正不指望现在能存得下钱。” “那叫你去我那儿住,你不答应。省下一笔房租不好?” 周弥笑了笑,开玩笑的语气:“那毕竟是谈总的地方,谈总一不高兴,要把我们扫地出门怎么办?” “胡话。”谈宴西轻拍一下她的额头,“我既叫你住,以后那就是你的地方。” 周弥一时默不作声,不知道如何接这话,她要是真认真跟他分析为什么不愿去住,就太较真而显得傻了。 所幸谈宴西也没再继续这话题。 沉默下来,不过半刻,便有些神思迟缓。 老城区的居民楼,上了年代的房子,隔音效果也不大好,拉起的白色纱帘外,有很旷远的鸣笛声,人声却很近,但听不清内容,模模糊糊的,蝉声也是如此。像是潮水,推挤着扑近,又一下退远。 这体验于谈宴西而言算不得陌生。 小时候住那栋小洋房里,午后午休,半梦半醒间,便有这同样的模模糊糊的声响,只是那一片更安静一些。他醒来常会躺在床上发呆,看着玻璃窗外白灼的日光,几可想象,一打开窗户就是滚滚热浪。 熟悉的感觉,让谈宴西既有放松感,又有很缥缈的孤寂感。 此外,又倍感荒谬,照他的性子,要是她不舒服不方便,下回再见也就得了,但今天就是想过来瞧瞧。 实话说,他这辈子到过最逼仄的地方,就是周弥前后两处的出租房。 神思涣散间睡过去。 虽然室内开足空调,毕竟夏天,肌肤相贴,捂薄薄的一层汗,又缓慢地蒸发,人在这样的热度中更加困顿,以至于彻底昏睡不醒。 - 六点半,宋满到家。 她给周弥发的微信消息,一下午没收到回复,电话也打不通,不放心,画室一下课,就第一时间赶回来了。 进屋,屋里没声,宋满喊了一声“姐”,也没听见应答。 看见周弥卧室房门是关着的,她走过去,径直一拧门把手。 里头的场景却叫她吓得倒退一步——谈宴西正躺坐在床上,后背抵着床头靠背。他身旁被窝微微拱起,周弥似是蜷缩侧躺着,半张脸都埋在被单里,只露出额头。 谈宴西冲她笑了笑,“嘘”了一声,低声说:“你姐姐不舒服,还在睡觉。” 宋满愣愣地点点头,“三哥什么时候过来的——姐姐好些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