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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节 (第2/3页)
留在魏县的两名暗探,将戴俊梁的底细全都禀告了上来。 他二十二岁,父母双亡,家中并无欠债,从十八岁开始就在魏县衙门当差,身手敏捷,为人朴实,深得上司喜爱。他不赌钱不酗酒,闲暇时候总去姨母开的酒馆帮忙,近来喜欢上了酒馆里新来的岑蕊姑娘。 他甚至为了她,每天巡视街面的时候,都要在酒馆附近走上好几遍。 只为多看她几眼,不让好事之徒觊觎她的美丽。 …… 天色昏暗下来,肃杀的风吹得窗户发出微弱声响。书房内还是没有点灯,江怀越坐在黑暗里,从心底里感觉光亮不该出现,他本就应该待在这样的境地。 许久之后,房门被杨明顺敲响,“督公……魏县那边,怎么样?” 长久的沉寂之后,江怀越将那张纸折叠再折叠,压在了重重的镇纸石下。 “叫他们回来吧。”他哑声道,“不用再守着了。” 第126章 元宵节过后, 原本安排一路暗中护卫相思的两名番子撤回到了京城。 江怀越什么都没问, 甚至没有召见两人, 只是通过杨明顺给了赏赐。 他已经没有力气再去探求更清晰的真相。她接受对方, 或是不接受对方, 是两种明确的结局。可是他不愿, 或是不想知道,哪怕只有一半的可能,也不想明白。 淡粉楼的乐妓相思,已经死了。 寻常人家的姑娘岑蕊, 和皇城里的内宦江怀越,是属于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的人,他们之间, 从没有牵连。 那一箱华光璀璨的首饰, 被他安放在了相思曾经住过的房间,装进箱子, 上了锁。 连同那个栽着桂树, 曾经有人在中秋月下浅饮佳酿, 醉笑着抱过他的院子,一同落了锁。 * 这一年的立春下了冰凉的雨,宫墙上的枝条新芽才抽出嫩绿, 在冷雨中瑟瑟。 墙边的积雪还未完全消融,然而春天终究还是来临。 因为江怀越被撤职的事情,荣贵妃迟迟不肯原谅承景帝,君王在数次碰壁之后, 见惠妃身体渐渐恢复,也不再像之前那样含怨带怒,便又开始去景仁宫。 每次到访景仁宫,都会看到金玉音领着宫女们细心服侍惠妃,里里外外料理妥帖,言行举止从容有度。承景帝甚至还饶有兴致地问了她一些关于药理的事情,品尝过她熬制的滋补膏方。 滋味醇厚浓郁,在舌尖萦绕不散。 没过多久,年满二十五岁按例应当放出深宫返回故乡的宫女和女官清单,呈送了上来。承景帝本来对此并不在意,这一次倒是慢慢审阅,在密密麻麻的姓名间,找到了金玉音三字。 他在当天下午去景仁宫的时候,随意地提及此事,向惠妃道:“朕看你的身体在金玉音的调理和照顾下恢复得不错,她在故乡又没了至亲,不如将其留下,继续在景仁宫服侍你?” 正在刺绣的惠妃动作一滞,凤眼瞥了瞥君王,隐忍着内心情绪道:“臣妾的身体已经没有什么大碍,即便需要再调理,司药局和太医院都有许多能人,何必还扣住金玉音不放?她终究是要出去嫁人的。” “朕上次问过金司药,她的意思是回到家乡也无依无靠,还不如留在宫内。”承景帝淡淡道。 惠妃抿了抿唇,忍不住道:“留在宫里就很好吗?为什么别人都盼着出去,就她不想走?” “哪里就别人都盼着出去了?”承景帝有些不悦,“难不成你也不愿留在宫里?” “我是什么身份,她是什么身份,能一样吗?”惠妃终究还是按捺不住火气,朝着承景帝冷脸。承景帝原本还迁就着她,见她说出这话,不禁皱眉斥道:“朕之前就提醒过你,为人不能心胸狭隘,于己于人都没有好处!你真该放宽心绪,少庸人自扰。” 惠妃心怀委屈,眼圈红了。“我这样还不算放宽心绪?先前那件事,我都不敢再去想了……” 承景帝本就不愿再提及流产一事,见她又伤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