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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 (第2/3页)
,听得身后方脚步声纷沓,不禁回过头。 江怀越正与杨明顺边走边谈,冷不防望到她,便停在了门前树下。他今日没穿上朝用的蟒袍,碧玉锦绣云纹曳撒齐整利落,在朝阳下姿容卓然,别有傲霜凌雪之意。 相思还未开口,杨明顺先招呼道:“这就走了?” 她低着眉睫,朝他们行礼:“蒙督公搭救,又照顾多日,奴婢与姐姐今日离去,以后如有机会,定会报答恩情。” 江怀越神情淡然:“报答是不必了,记住以前说过的话即可。” 他始终高人一等的姿态,让相思有些小小的不满,暗自腹诽道:和你认识以来,说过那么多话,要我记住的是哪一句? 但嘴上却道:“相思懂得,记住该记住的,那些不该的,早早把它们忘掉。” 他却哂笑了一下:“哪些该记得,哪些该忘掉,你能分得清?” 这人说话怎么总带着刺?不把别人噎死不罢休似的!相思心内郁结,瓮声瓮气地回了一句:“奴婢但愿将这几天的经历都忘了才好,督公日理万机,也不必牵挂我们姐妹了。” 车上的馥君听得真切,双眉微蹙,忍不住挑起车帘轻声道:“相思,大人想必有事要忙,我们还是不要多耽搁他的时间了。” 相思闷闷地应了一声,转而辞别,轻提起湘裙踏上了马车。 清风掠动了她鬓边簪花,盈盈粉色点染鹅黄,她在车门畔却又忍不住再度回望。江怀越依旧负手站在原处,阳光正浓,透过密密层层的金黄叶尖,摇落在他眉睫,眼眸寒澈,犹带倨傲。 第17章 一旁的杨明顺笑呵呵地道:“走吧,这不是酒楼玩乐的地方,但愿以后别再见面。” 她的脸庞微微一热,想了半晌才道:“那就希望各自平安吧,小杨公公,您保重。” 说罢,低头进了车子,深青色帘幔一落,马车很快驶向远方。 杨明顺望着马车远去,不由喟叹:“说起来这些官妓也多数都是可怜人,有些小小年纪就家破人亡,被充入教坊司没了良籍……” 他本是无心一说,目光所及却见江怀越斜睨过来,神情不善。 “督、督公,小的又说错什么了?” “没有。”他背着手往前去,走了一段又道,“杨明顺,你是不是春心萌动了?” 跟在后边的杨明顺险些摔倒,涨红了脸,说话都不利索了。“哪,哪有啊。督公您这是,这是拿小的开玩笑呢!我只不过随便说说,对她们两个,完全没有别的心思!” “哦,那就是对其他人动了心?”江怀越漫不经心地边走边问,杨明顺手足无措,忽然间猛跺一脚:“哎呀,曹公公那边不是还等着回话?我得赶紧去报告一声,免得他老人家等急了发火!” 说罢,也没管江怀越,顾自撩起衣袂一阵烟似的跑得没影了。 马车经过闹市,外面叫卖声起起落落,馥君毕竟还未恢复,倚坐在侧壁间有些吃力。相思扶着她的肩臂,透过竹帘看着外界,感觉好像已经与世隔绝了许久。 “静琬。”馥君忽而侧过脸,“你上次说,曾经见过盛公子,他怎么来了京城?” 相思愣了愣,要不是她问起,早就快把这事给忘记了。“好像是从辽东军中调到京城来做官了……我也没细问。” 馥君垂下眼帘不做声,相思问道:“姐姐怎么忽然想起这个了?” 她白皙的脸颊微微泛红,低声道:“我是想……西厂的人忽然又放了我们,会不会是盛公子找人帮的忙?” “他?”相思想起了当初在酒宴厅外,盛文恺有意推脱的模样,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可是看馥君那神情,便知道在她的心目中,盛文恺始终都是温文有礼举止合宜的翩翩公子,若是告知她当时情形,只怕会让她心灰意冷。 于是只道:“他才来京城,自己还没站住脚跟,应该没那么大的力量吧?” “可要不是他,又有谁会……” “姐姐,盛公子和我们已经十年没见。”相思顿了顿,望着她道,“也许他早就成婚了。” 馥君那双秀丽的眼眸迷濛了水雾,她很快闭上双目,压着声音道:“说这做什么?我又不会还心存幻想。” 相思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