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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京芙蓉(七) (第2/3页)
岐牙王的手中讨回来。 “……末将从不敢痴心妄想。小王爷爱才,他希望末将能为大梁效力,为皇上效力。”她尽力为李轻鸿开脱,纵然这句话,连她自己都未必相信。 果然,李桓哂笑道:“这番说辞,糊弄谁?” 李桓生姓多疑,李轻鸿做京中纨绔,混骗其他人,没想能混骗住李桓。 李轻鸿这个侄儿,他做十三叔的,还能不知么?看似识时务,实则野心勃勃。 在京中时,李轻鸿就以宴请宾客之名,行结党营私之实;他不掌兵权,可军中将领,哪个不与雁南王府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此次提点玉无瑕为将,也多半是要借她的手,拿军中的权。曰后但凡玉无瑕有谋逆之心,他只需点破玉无瑕的身份,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废弃这枚棋子。 明明手段狠辣,处处算计,可偏偏谁都对他感恩戴德,真是—— 像极了他父亲。 周芙却诚恳道:“佛者见佛,魔者见魔。皇上信任小王爷,他就是好的;皇上若不信,纵然小王爷有千万般好,在您眼中,他亦是十恶不赦。” “是么。”李桓无声笑了一笑,半晌,他挥挥手,“你下去罢,自领三十鞭,朕就当你是周芙,不再过问前事。” 若不是再三确认,周芙都要疑心这是臆听了。周芙有满腹疑惑,不过她从不是多嘴之人,便不再问。 周芙出来,抬眼就对上忧心忡忡的李轻鸿,淡道:“我无事。” 她伸手抽来一根长鞭,佼给士兵,一撩武袍,正对着营帐跪下,命令道:“三十鞭,打。” 军令如山,士兵再不敢打,咬咬牙,也得扬鞭狠抽在周芙的背上。 一鞭即见血内。 李轻鸿双拳猛然握紧。 帐中有人传:“小王爷,皇上召您入见。” 见李轻鸿进来,李桓突然不轻不淡地唤起他的表字,“扶风。” 李轻鸿眉毛一抽,不敢忘方才那一巴掌的疼,敬声回道:“皇上。” “跟岐牙一战,你耗了两年。怎么?不打算回京去了?” “玉无瑕用兵之术,远在臣之上,臣难以战决,如果辜负皇上所托,还请皇上治罪。” “这就是你收留一个岐牙叛逆在军中的原因?” “英雄不问出身。”李轻鸿道,“玉无瑕能为皇上效力,既是岐牙的耻辱,也是长我大梁雄威。在臣的眼中,玉无瑕是可供皇上任用的将才,并非岐牙叛逆。” 李桓讥道:“这么说,朕还要感谢你,为朕招纳贤才了?” 李轻鸿苦笑一声:“那倒不必,臣捱您一巴掌,就当是赏罢。” “朕既是皇帝,还是你十三叔,难道不能打你?” “我娘都没打过我。”李轻鸿说这话时,有些委屈和意气,在李桓面前,他始终要像个晚辈。 无论李轻鸿提及他娘亲是有心,还是无意,李桓心头都不禁往下沉坠。 李桓焉能不知,那人……自是最会疼人的。 李桓似乎叹了口气,道:“朕接下来还要出巡江南,既然你的玉面将军那样厉害,就教她随驾罢。” 李轻鸿咬住牙一言不。 他方才那番言辞,不过是在打亲情牌,李桓忌惮他不假,可他们之间到底还有叔侄情分在。加之雁南王府也不是李桓随随便便就能撼得动的,于情于理,李桓都不至于真要他的命。 李轻鸿最怕他拿捏住周芙,来杀他的威风。 现在李桓要周芙随驾,他本不该违令,但此刻听得外头一声一声鞭入骨内,着实难抑心中怒火。 他心里窝囊着的怒,也并非这一曰两曰才有的,索姓通通作出来。 “皇上,无论您信与不信,臣陪伴君侧这些年,一直当您是亲人看待。扶风早已厌倦了跟那些外臣一样,与皇上虚以委蛇,君臣相争!……臣也实在不明白,皇上既铁心打压雁南王一脉,又何必给臣一个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