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蕙兰香片(三) (第2/2页)
墙铁壁,没有任何人敢近傅羡书的车。 这让她得以保全最后的脸面。 可孟婉秀心里更恨傅羡书,恨他恃势凌人,恨他如此轻薄,攥拳往他身上乱打一通。 “你凭什么这样对我流氓无赖王八蛋”她找不到更坏的话骂他,因不达意,眼眶里泪水更盛。 她用手指抹去唇上的湿润,又翻来用手背再擦。 她嫌傅羡书脏,不晓得他嘴里的酒是哪个小姐喂的,亲她的唇也不知沾过谁的胭脂,手翻来覆去,狠狠擦了好几遍。 傅羡书捉住她小细腕子,低头又往她嘴上亲,含住小唇儿吮来舔去,非弄得湿濡濡的。 “难道不想我跟你亲热”傅羡书单手拢起婉秀的脸,睥睨着,似笑非笑,“孟四,你怕是做梦都在想。” 心事被戳破,挑明,孟婉秀眼圈儿更红了。他无非仗着她喜欢过他,才这样讥弄她的心意。 见她泫然欲泣,傅羡书扯深了笑容,低头还要吻她。 孟婉秀双手撑开他的肩膀,哭着腔说:“你认错了人,我不是你那些红粉知己,你寻欢,找她们去,别来招惹我我跟你已没有关系了,以后还要好好嫁人的,还要好好嫁人的” “嫁给谁”傅羡书眼角眯了一下,唇线讥诮,“就那个拉黄包车的” 口吻嘲讽,轻蔑,仿佛只他是高高在上的云,别人都是烂泥。 孟婉秀以为傅羡书只对她刻薄恶劣罢了,对待外人,他是一向斯文有礼的。可现如今听他讥弄贺维成,孟婉秀气得嘴唇都在颤抖。 “我就是嫁他,又与你何干拉黄包车的怎么了也比你干净” “他干净” 傅羡书黑漆漆的眼睛狠狠盯住她,孟婉秀似乎看见自己映在他眼睛里头,小小白白的一团,正在被烈火反复煎熬灼烧。 这一瞬间,她后悔说骂他的话。 车外吵吵嚷嚷起来,沸反不安。 有人贴过来,恭恭敬敬,向傅羡书请示:“他讲是四小姐的表哥,要先生放人。” 隔着玻璃车窗,傅羡书与贺维成目光相撞,黑色的瞳仁越发深不见底。 傅羡书说:“去,卸他一条胳膊,右手。” 孟婉秀如兜头浇下一桶雪水,手脚冰冷,僵了,寒意寸寸往她肌肤里渗。 “你干什么你要干什么” 孟婉秀慌着神要开车门,让傅羡书抓回来。男人嘴唇冰凉,就贴在她的耳边,“再动,就不是一条胳膊了。” 司机钻进车,权当看不见,听不见,只问:“先生,要回公馆么” 傅羡书手指捻弄着孟婉秀软绵绵的耳垂儿,说:“先回贝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