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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吻 第60节 (第2/2页)
那个主角。 关山月妥帖地将所有本应涌上的情绪都一一妥帖地收好,只问:“难怪什么?” “……” 周朝张了张,好像想说些什么,却什么也没有说得出口,许久,才从喉间挤出细碎,他说: “山月,那天我哥猜出所有之后,就找人去查了你的资料,可之前还什么都查不出来的人,在那天过后,竟然奇迹般查出了厚厚一沓文件——” 周朝一向肆意妄为吊儿郎当的脸上出现了裂痕,连声线也颤: “是不是你,没有再压着了?” 之前查不出,是因为关山月不希望他们查。 只有这一个答案。 关山月静静地听人说完,兀地在这诡异的气氛中扯出个笑,吐出了今天第四个:“是。” 周朝哑了声。 薛幼菱的视线终于从微笑着的关山月脸上移开,她心急如焚,不管不顾地一把抓住周朝的手臂,几乎是低吼着:“查出了什么——说话!” 周朝罕见地没有甩开薛幼菱的手,他只是这么看着关山月,似乎像是被人脸上的笑激起了怒火: “那份文件中写着,四年前,你在加州公海的轮船上聚会时遭遇了袭击——凶手袭击了二等船舱,vip舱却不损分毫,后来抓到的也只是几个零碎,那个主脑,是不是当年绑架案的潜逃的主脑?” 关山月不语。 “三年前,周睿文被剔除族谱后悄然出国,他去加州找到你,是不是死咬着你不放,为了找到你当年抱走的东西,他是不是——是不是差点杀了你?” 周朝一字一顿,似乎在压抑着什么,双拳紧握。 关山月仍然沉默。 “在你回国前夕,卫家那个人是不是联合周睿文扭头反咬你一口——” 周朝一顿,下半句似乎怎么也说不下去,他深吸了好一口气,才缓缓吐出: “可回国前一个月,你在加州的记录是完全没有的,唯独那一部分的消息在文件上是一片空白,为什么?” 你强压了这么久不愿意跟我们说一句的这五年,为什么现在愿意毫无保留地让我们知道,却唯独还是要瞒下那么一片信息? 周朝不懂。 薛幼菱听得心都在颤,她颤颤巍巍地放开了周朝的手,扭头看向面无波澜的关山月:“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关山月静静地看着泪流满面的薛幼菱,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可沉默就代表了一切。 周朝猛地站起身,几乎是忍无可忍:“关山月!” 薛幼菱都有些不敢置信的怔愣。 他是第一次叫关山月的全名,从小到大,他不是叫山月,就是叫月姐。 在没人看见的另一边,关山月抱着抱枕的指尖几乎要穿透表层的布料,直接嵌进棉花里。 “我们认识了整整二十年,不说青梅竹马,也算是死党了吧?”周朝双拳紧握地颤抖,“你到底有没有那么一瞬间,把我们当过朋友?” 关山月死死压抑的眸底似乎泄出了一丝诧异的意味,她以为周朝脱口而出的,会是…… “你一个人在加州五年,整整五年——”周朝死死压抑的怜意终是毫无表露的泄了出来,“为什么不跟我们说?” “就算你因为我哥的原因,不跟我说,可以,我能理解,就算你因为不想揭开令窈的伤疤所以也不跟她说,可以,我也能理解,可是——薛幼菱呢?” 周朝抬手指着一旁的怔怔的薛幼菱,越说越轻,似乎是无奈,但更多的,竟然是毫无保留的名为无能为力的歉意: “你起码,跟我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说,都可以啊……” 起码我们都能在第一时间,得知你的消息——然后去帮你啊。 最后连声也颤颤。 薛幼菱泪流满面。 关山月死死咬着牙,她第一次在两人的面前,率先低下了头。 是避开那几乎将她的心灼得烫伤的目光。 “我们一直都把你当我们最好的朋友,一丝一毫都不敢逆你的意,因为我们知道你真的太苦了——” 周朝抬起指向薛幼菱的手都在抖,他就这么看着关山月,都是悲意: “你知不知道你刚走的时候,薛幼菱哭了多少回,令窈姐又背着我们沉默了多久——为什么?因为她,因为我们,都很担心你,却又不敢打扰你!” “我们连问都不敢问那么一句——这五年,你到底过得怎么样。” 不敢问,因为怕听到否定的答案;不敢问,因为恨我们什么都做不了。 “你知道五年里我们的聚会有多少次是因为提到你而沉默收尾吗?”周朝轻声,就这么看着关山月,“又要多少次酒意上头,差点就拍桌而起一起去加州找你?” 关山月垂下的眼睫好像在死死掩饰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