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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吻 第42节 (第2/2页)
转,不知过了多久,身后的周佞唇角渐渐抿紧,在无人看见的黑暗处,他脸上隐忍的痛苦尽显。 可关山月始终沉默。 “……” 周佞几乎咬碎了牙关,忍了又忍,半晌,再开腔已是一片低沉的嘶哑,连音都在发颤、生卷: “我不是想逼你什么,关山月,我只是想问问你——” “能不能,对我公平一点?” 就那么一点。 好不好? 于是一直沉默的关山月松了紧握沙发靠背的手,好像有什么东西从脸上掉落、洇湿了她胸腔前的裙。 开口时,竟是跟周佞无异的沙哑: “周佞,你不该是这个样子的。” 她说。 周佞的眸光亮得厉害,像是沉静的大海在夜空中衔着波光碎芒,是鳞碎的尖,他双拳紧握,再近一步: “我是什么样?” 关山月闭眼。 她忍着,那副强撑了多年的面具几乎要在周佞的声声控诉与低吼中尽数扯破。 可周佞不该是这样的。 方才那一声又一声的“阿月”,几乎已经将周佞那一身傲骨一寸寸磨碎、挫灰,再由他自己双手奉上。 “你为什么不懂呢,周佞。”关山月似乎已经隐忍到了极点,“你看看你自己,现在有多卑微!” 沉默。 就在关山月咬着唇的时候,身后不语的周佞忽然嗤笑了一声,是由胸腔涌上、再从喉间挤出的嘲,然后关山月忽然被一把抱住—— 像扯住线的风筝,稳稳地落入周佞的怀抱。 两颗心跳声都传入了对方的耳膜。 “关山月。” 周佞箍得很紧,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死死地抱着关山月,他将头抵在人的肩膀,微微偏头,透过发丝,贴着关山月的耳,一字一句: “你不累吗。” 他的指灼烫,臂像是束缚的藤,牢牢地将关山月锢在他所能触及的范围,像是生怕下一秒,人就跑了。 关山月忽然卸了一身的力,没有去挣扎。 她只是闭着眼,轻声去问:“那你呢,周佞——” “有意义吗?” 周佞笑了,讽笑声震着他的胸腔,也清晰地传到了怀里的关山月那里,他笑着,也不知道是在笑谁: “你不用跟我讲这些话,关山月,你不会以为,就这样,就能把我推走吧?” 关山月紧紧抿着唇。 “是你先招惹我的,关山月。”周佞嘶哑着声,却异常用力,“我比你还清楚你自己。” “退一万步来讲,你想做的事情、你想得到的结果,跟和我在一起,完全不冲突,不是吗?” 关山月死死咬着牙:“你在说些……” “我不说感情,不说复合。”周佞打断她,自顾自地说着,“我只问你这么一句,关山月。” 他去握关山月的手,掌心像蓦然灼烧,拥了一簇烈烈的火: “对我公平一点,行不行?” “起码……” 周佞艰涩地停顿,他仅剩的那些尊严好像想反抗,不容他说下去,可怀里踏踏实实的人几乎让他整个脑子都停止了运转,是久违的满足,也是生怕再度失去的空虚。 于是他沉下心,强硬地拉着关山月,一路走到落地玻璃前,周佞食指和拇指钳住关山月的下颚,不容反抗: “当年你留下的种子,没剩多少了。” 关山月顺着他手指力道的方向去看,入目只见外面的花园中,赫然一片小小的蔷薇花林。 “花开花落,五个春秋。” 周佞看着那片蔷薇,收臂将人拥得更牢、更紧,连指骨都泛了白僵: “关山月,我等了你整整五年——” “我错过了你五年的人生。” 喉间艰涩,周佞顿了半晌,才垂眸,去看怀里的关山月,声音低沉又嘶哑,像裹挟着一腔沙砾般,去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