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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6) (第1/3页)
沈牧亭笑笑,懒懒地靠在月烛溟怀里,重复了一遍方才月烛溟的话,何其有幸,我也能有一个你。他的语调平缓,可却听得月烛溟心颤。 何其有幸,我们能彼此相拥。 直到远处传来喊声,月烛溟才后知后觉地发现,现在居然已经亥时了。 他为沈牧亭穿上衣衫,不远处的伏琴老远就看到了两人的姿态,看了眼手里的包袱,然后偏头看向仇轩,难怪仇轩对他说夜晚寒凉露重,忽然就毫无预兆地红了脸皮。 觉得仇轩真的是神机妙算。 月烛溟也没让沈牧亭在水里多呆,伏琴把衣裳送来就隐去了身形,不看这让人脸红心跳的两人。 月烛溟给沈牧亭穿上衣裳,怕他冷,还把自己的外袍跟披风都给了他。 沈牧亭任由月烛溟给他穿,看着他露在空气中的脖子上布满的痕迹,沈牧亭嘴角轻轻勾着。 月烛溟唤来宵风,搂着沈牧亭上了马,两人这才回到军营。 一回到军营,朴青芒就冲了过来,满脸焦急。 王爷,探子有消息了。朴青芒生的颇有几分书生气,在他身后的军帐门口,站着方时镜。 去吧!沈牧亭翻身下马,裹好了衣裳。 困了就早点睡,别等我。月烛溟在他额间亲了一下,朴青芒不自在地移开视线。 沈牧亭朝方时镜看过去,方时镜朝沈牧亭轻点了一下头,三人便进了帐中。 沈牧亭回头眺望着方才他们回来的方向,微眯了一下眼睫。 伏琴走了过来,轻声道:公子。 沈牧亭没有回话,只是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这才转身。 月烛溟整整一晚上没有回来,沈牧亭也没有干等他一晚上,他知道月烛溟会担心。 翌日清晨,月烛溟回来,他脸上是难以遮掩的疲惫之色,进来的时候就见沈牧亭拍了拍身侧的榻,月烛溟一脸惊诧,我不是叫你早点睡? 有些热。沈牧亭睁眼说瞎话。 月烛溟: 他知道沈牧亭多半一夜未眠。 他上榻搂着沈牧亭的腰,把头埋在沈牧亭胸口,在沈牧亭露出了外人不曾见过的脆弱,他道:月凛天已经将十座城池割让给了孖离北国。 说这话的时候,月烛溟的声音低沉而沙哑,身上带着风露的潮意。 月烛溟一入怀,他便知道,他晚上肯定带兵出去过。 沈牧亭只好轻轻拍着他的背,无声地安慰着。 十座城池,说给就给,月烛溟曾经的沙场征战的玩命护卫的这方国土,如今就像是个笑话,所有为盛宣挥洒血泪,战亡于沙场的士兵,他们的死都成了一个笑话。 却也因为孖离北国暂时没有派人接手,他们就算说出这消息,各州府也不会信。毕竟,身为帝王,怎么可能主动割裂自己的国土拱手让人。 王爷打算怎么做?沈牧亭微垂着眼眸,其中波澜不惊,可绕着月烛溟头发的手,无意识地掐断了月烛的一缕头发。 月烛溟珍重的这方国土,而今被他那个侄子随意挥霍,他该有多心疼,而今他们都成了通缉犯,被月凛天稍稍察觉作为,孖离北国很可能顺势举兵来犯。 现在的平静,应当是双方暂时的休养生息。 方时镜已经秘密出发前往边疆。他们要快孖离北国一步,至少兵不能落入孖离北国人的手里,这一路,方时镜几乎九死一生,若是失败 方时镜是会死的。 不论多么艰难,他们身为将领,都将用命去护卫生养自己的国土。 沈牧亭沉默地听着,等月烛溟说完了,沈牧亭才道:可有宣临城的消息? 月烛溟从他怀里抬起头,自然知道沈牧亭的想法,京都的消息是,应少安跟可尔察被奉为上宾住进了宫中,明面上是以使国的身份来访 月烛溟话未说完,沈牧亭却懂了,看来月凛天是要彻底将盛宣拱手相送了。 时至今日,沈牧亭依旧没有想明白月凛天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他是盛宣的皇帝,万人之上,九五之尊,难道真的只是因为心里的不甘,想要所有人承认他才是盛宣的帝王? 可他是盛宣的帝王实至名归,谁都不能说他不是盛宣的帝,他这么做究竟是想要怎样? 阿亭,我要带兵去拦孖离北国的人。方时镜那边只是一步,而他拦截为第二步,他绝不能让那十座城池落在孖离北国人手里。 沈牧亭没有反对,不论月烛溟做什么,他都不会反对。他亲了一下月烛溟疲惫的脸,我陪你一起。 排兵布阵他不会,杀人,他会得很。 月烛溟说给他听是不想让他陪自己去冒险,让他安心待在沙洲军营等他回来,他正想开口哄沈牧亭别跟他去,就听沈牧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