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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 (第1/3页)
言喻扯了扯嘴角,嘴角的笑意不甚明显,这老太太还真把他当ATM机了,这不还没盖呢么,盖起来再说盖起来的事。 老太太脸色微变,这言家小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上个月明明都讲好了价格,房租由原来的五千变成八千,这个月突然就跟换了个人一样,披着狐狸皮跟她装人精。 莫不是他爹妈破产了,这小子隔这块儿跟她老太太装大爷呢,那她不就亏了吗! 一想到这,老太太马上就拉了脸,威胁道:小言欸,我这可跟你讲好哦,看你是个学生,我再给你一个月时间,下个月再拿不出钱,你就只能搬走了,老太太我也是要吃饭的欸。 言喻立在门口,漫不经心地扯了肩头的挎包,瞄着准头,丢到屋里头的沙发上。 倚着门口,言喻看着她,越发想笑,原主在这住了七年,老太太看着原主好欺负,坑蒙拐骗地加了多少次房租,不说买辆车,起码也够她好吃好喝好几年,也就原主这个冤大头舍得下血本,难怪能和许政一看对眼。 成! 老太太见他这么说,脸色马上又变了,眼角的褶子都跟着开心,你要是续租,咱们可说好,不兴打折啊... 不用等下个月,下周我就搬走,至于奶奶你,言喻冲她抿唇一笑,眼角垂着,透亮又圆润,不顾老太太惊慌的神色,他一字一句缓慢道:找份活计,别指望我了,饿死怎么办哦? 话落,嘭的一声,隔绝了门外老太太的叫骂。 言喻长叹一口气,把自己甩在单人沙发上,脸埋进软乎乎的靠垫里,不小心扯到伤口,疼的他跟个小兽一样,恹恹地嗷呜一声。 他刚才跟老太太提起退租的事,倒还真不是心血来潮。 去年这个时候,原主远在国外的爹妈突然给他甩了一笔钱,留了个条子让他自力更生。 可交了学费房租,再加上给许政一七七八八买的各种礼物惊喜,倒也没多少钱了。 原主给国外的爹妈打电话,怎么打都打不通,微信也不回,要不是国际部领事馆没有人员失踪去世的消息传过来,言喻还以为他那爹妈人没了。 这跟言喻那人贩子爹妈有什么区别。 言喻自己都数不清辗转了几个家庭,好不容易被人买了,安稳装乖了几年,那家生了个儿子,一笔钱又把言喻打发回去了。 乖有什么用,还不如街头的混混来的仗义,言喻幸不辱命,成了混混里的团宠,时不时就蹲在马路牙子上跟着那伙子大哥看别人打群架,正看的热闹呢,脑袋上面横空出现一块砖,硬是给人拍懵了。 一睁眼就来了这本书。 盯着手机屏幕上为数不多直逼三位数的四位数,言喻搓了搓脑袋上的毛,认命的打开兼职网站,先找一份家教的工作再说。 他成绩不怎么样,画画倒是还可以,静物画,人物画,风景画都不在话下,说起来还得感谢那对便宜父母。 ** 夜深。 门锁转动的声音响起。 吱咛一声,惊醒了床上的贺慈。 四周的一切过于熟悉,片式的暖气,里面水流动的声音在黑夜里格外清晰,带些欧式的小窗台,点缀着鲜花,被女主人搭理的很是精致,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兰花香。 不远处走过来的男人身形高大,手里端着一杯温水,笑着放在贺慈床头。 宽厚的手掌落在贺慈瘦弱的肩头,男人笑着打趣他,他奶奶的这么瘦,还怎么跟着老子混? 贺慈闻声低头,自己的手不如想象中那般有力,反倒是小孩模样,尾指上甚至有几道冻红的斑疮,三道还是四道,记不清了,只有男人宽厚的肩,还是记忆里的样子。 贺慈抬头看向窗外,风高雪急,是这男人把他从外面捡了回来。 男人放下手里厚重的字典,老子这辈子没做过什么好事,老天倒平白赏了我个儿子,你妈说了,慈这个字儿好,能抵老子的罪,以后你就叫,贺慈。 以后老子罩你! 贺慈。 他低喃着。 他有名字了,不是小野种了。 屋子里的暖气烧的很足,身上冻疮的地方有些痒,钻心的痒,可他还是觉得不真实。 窗外凭空一声旱雷,惊得人四肢发麻。 贺慈猛然惊醒,豆大的汗滴沿着侧颊往下落,滴在他的手背上,冰凉的触感让他有一瞬间的清醒。 外面的雨淅淅沥沥地下着。 周遭早已不是当初温馨的小别墅,而现在,也当然不是天寒地冻的雪夜。 贺慈垂眸,看了眼时间,晚上九点,还早。他倒了杯凉开水,朝着卧室里走过去,推开门,一个约莫七八岁的小姑娘端端正正的坐在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