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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风「六」 (第2/2页)
抱了上来,捂着她的腰与后背,将她揽进怀里。秋澄光惊得睁大眼睛,随即如释重负地笑了,紧紧地回抱住他。 “你为什么不回我消息?” “昨天那条?” “嗯。” “对不起,我当时还没吃饭,而且很忙,没时间打字,又不想随便回。” 秋澄光揪住他的肩膀,在他的怀中微微踮了踮脚尖。 “有一件事让我不得不早点回来,”归于璞说,气息似乎比她的更加急促,“你看到我发给你的照片,你知道我不喜欢拍照,但我不想整天问你吃了没。然后我又觉得,走之前没有跟你讲清楚,现在又突然这样频繁地给你发消息很不好。可是我又很想……” 说到这儿,他停了下来,懊恼地叹了口气,像忘词了一样。 秋澄光抱紧他,伏在他的肩头低声说:“我很想联系你,但我不想忽略我们以前和现在的关系,像什么关系也没有的两个人一样联系你。所以这两天,我过得太煎熬了。” 归于璞侧过脸看着她,秋澄光把下半张脸埋在他的颈窝处,只露了一只眼睛和他对视:“干嘛啦?” “为什么煎熬?” “在想未来是什么样的。” “我也在想。”他的气息像迎面而来的一阵咖啡香热,温温暖暖地贴上她的眉头与鼻尖。 秋澄光安静地凝视着他,好久好久,他才缓缓地俯下身来,找到她躲在幽暗中的嘴唇。 明月当空,月光比檐下的这盏灯还亮。归于璞收紧手臂将她扣在怀中,手扶着她的后脑勺轻轻地吻着。两个人都穿着白色衣裳,两个人几乎合为一体了。 许恭昶在这时候撞到了屋子里的一个小摆件,突如其来的声音吓死檐下的两位。 看见他们惊慌地分开,他也惊慌到不行,但惊慌过后,他把摆件物归原位,气势汹汹地走上前去。 “喂喂喂,这是我妹妹!你就这样在这里——” “是我情愿的啦!”秋澄光比他还凶地打断他。 “是我主动的。”归于璞诚实地讲。 许恭昶横眉竖眼来回打量他俩,低声而严肃地问:“你们现在什么关系?” “前男女朋友。” “秋澄光!” 秋澄光心虚地拉下眼角:“干嘛啦?如果没有你,也就是偷偷摸摸的事情啊,又不会怎样。而且,怎么又被人看见了?” 她满是怨气地嘀咕完,归于璞不自在地问:“还被谁看见过?” “榈檐呐。” “你们接吻被一个十七岁花季少女看见了?”许恭昶眨了眨眼,“她心里的阴影得有多大?” “我们又没有亲得很夸张!”秋澄光辩驳,“就是很唯美地亲啊,有什么阴影的!” “唯美,”许恭昶一脸问号,“噗——” 归于璞好奇又好笑地看着秋澄光,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 亲得唯不唯美,秋澄光不知道,总之亲得很舒服。她以为这就够了。 接吻时候的“舒服”等于“唯美”,不像在电影里看到的大尺度舌吻还带拉丝的。 但转念一想,万一吻得太投入的话也成了电影里那样可如何是好? ——她忽然不敢往下想了。 “投入”两个字有太多的隐含意义,这意味着完全失去了自我,整个人都随着本能或做出什么动作或发出什么声音。 想到这儿,秋澄光的心脏忽然异常活泼地往上跳,太阳穴的血管也随之突突地跳动,似乎在提醒她不要在思想中做坏事。 然而,来不及了。 她的头脑已经把所有“投入的、”“无法自拔的”事情飞快过了一遍——十秒钟,跟他。 过完了,她猛然回过神,一边虚伪地惊诧于自己想象力如此之丰富,一边羞赧地搓着双手。 她做贼心虚地喝了一口冰水,给全身上下由内而外降了降温。 她不知道以后如果有机会叫他知道,自己花了整整十秒钟的时间闭着眼睛想着和他一起做的这些事,他会是什么反应。 秋澄光蓦地从床上站起来,在卧室里走来又走去,走来又走去,低着头甩着胳膊迈着快步,那焦虑的神态活像个小老太。她实在又紧张又羞惭,却又想笑。 她的情绪起起伏伏,大起大落。走了一阵子,她又一下子趴到床上,抱住枕头和被子,把脑袋藏了进去;使了大劲儿又揉又搓,仿佛这样就可以除掉几分钟前的粘在脑门上的那抹黄。 秋澄光再一次惭愧地想到,早在跟他在一起那几年,她就斗胆这样妄想过。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她在天花乱坠的幻想中,把他当作又大又暖、可揉可压的泰迪熊一样拉到床上了。 她抱着脑袋静静地反省了自己好久,一直等到订好了的该阅读的闹铃响起时,才不甘不愿地爬起来。 ——可是该死!又开始想了。实属是给点阳光就灿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