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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圆十里 第39节 (第3/3页)
。” 清晨的阳光充足的落在每一片浓绿色的树梢下,带着夏日里特有的高温熨烫过每一寸空气。冉苒跪在地毯上,垂着脑袋一言不发的。 现在,她和他的距离还不到二十公分,只要伸出手就能摸到彼此的脸。可她突然觉得此时此刻他们之间仿佛隔着山川和大海,时光和人潮,遥不可及。 冉冉盯着地板瞧了很久,然后默默地站起来一瘸一拐的爬到床上,背对着陆司丞躺下,最后整整齐齐的替自己盖好被子。 如果不是拱起的棉被一颤一颤的话。 陆司丞就永远都不会发现她在偷偷地哭。 他从她站起来往床上走的时候,就在她身后望着她的一举一动。看着她默默地爬到床上给自己盖好被子,像只被雨淋湿了的兔子。 直到她背对着自己偷偷地哭了起来,陆司丞放在键盘上的双手终于紧紧地攥成拳头。几次用力地深呼吸之后,他才勉强忍住自己想要冲过去从背后抱住她冲动。 可胸腔里还是像是破了个大口子,呼呼地往里灌着锥心刺骨的寒风。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背对着他带着浓浓地哭腔的缓缓开口道,“可是不管怎么样,我都愿意爱你。” 不问来时路,只为一个你。 第66章 其实爱情很心酸2 冉苒这一觉睡得昏昏沉沉的,只是在梦里一直不断重复着同一个陌生的场景。 沙漠边缘里特有的烈日灼热的烫炙着皮肤,低矮的灌木丛因为有风轻轻地摆动着,偶尔有一两只孤独地鹰在头顶盘旋而过。 她就这么安安静静的坐在高墙上望着不知名的一点发着呆,突然不远处有一行穿着沙漠迷彩的人互相搀扶着朝她走来。 有那么一瞬间,莫名其妙涌起的悲痛迅速将她淹没,于是她不顾一切的从高处跳下,跌跌撞撞向着那群人跑去。可不论她怎么努力地跑,也不论之间她摔了多少回,那群人却像是永远都靠不近的海市蜃楼一般,模模糊糊的泛着毛茸茸的微光。 等到她又一次摔倒在地上,掌心和膝盖都被脚下的砂砾磨出了血时,她终于疼得爬不起来,只能慢慢地靠着手臂支撑起身子,下一秒就从她作训服口袋里滑出一个白色的信封。 上面端端正正的写着:给冉苒。 那是陆司丞的遗书。 呆呆的坐在地上,她把那封始终没有打开的信封紧紧地贴在胸口。 在梦里,自己痛到失声大哭。 冉苒挣扎着从噩梦里惊醒过来,房间里一片漆黑的只有窗帘背后模糊的路灯淡淡地照着被子上的小花。 她环顾了一圈,发现自己正躺在总院宿舍楼的床上,被太阳晒过的棉被热乎乎的盖在她的身上,后背有些微微发汗。 她掀开被子,从被窝里坐了起来,顺手揉了揉有些吃痛的太阳穴,有些不确定的晃了晃脑袋。这些日子如同只是一场逶迤数月的绮梦。 比如雪狼,比如夏枳,比如a组,比如演习。 再比如,陆司丞。 这一切仿佛她只是刚刚下了个班,睡了一个沉沉的午觉里遇见的那样晦暗不明起来。 “你醒了?”就在她怀疑人生的时候,门被推开,客厅里的暖黄色灯光一下就溢满了这间黑漆漆的房间。 是陆司丞。 冉苒顾不上穿鞋,赤着脚从床上飞奔向站在门口的人,用力地撞进他的胸膛。 就像在梦里那样飞奔过去。 当她真情实感的抱着他,侧耳仔细听着他胸腔里有规律的心跳声,才缓缓地吐出一直憋闷在肺部的热气。 “我刚刚做了个梦。”冉苒用乱糟糟的脑袋蹭了蹭他只穿着一件黑色t恤的胸口,闷闷地开口到。 他沉沉的嗯了一下,她就继续靠着他低声说道:“在梦里我收到了你的遗书,上面写着给冉苒。” 陆司丞揣在兜里的手在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倏然握着拳,他突然觉得喉咙有点发紧,“然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