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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还能再喝下这么一碗粥,还有配的那么多小菜。 但想到她之前吃过晚饭也能再吃下整整一盒生煎,又看着她这细瘦的身形,他一时沉默了。 殷侍画一边喝几口粥,一边和驰消一起做作业。但她没法用左手压住卷子,慢慢写出来的字有种认真又别扭的可爱。 花去最多时间的科目还是数学,旧卷子加上新卷子一起处理,遇到不会的就由驰消讲,然后殷侍画再自己细细地琢磨上一阵。 她细细琢磨的样子就是轻皱眉,额边甚至渗出细细的汗。 墙上的钟表时针走过了“10”,殷侍画也终于做完了数学卷子,松一口气,说:“我该去洗澡了。” “你……作业还没做完吗?”她缓缓转向驰消。 驰消眼睛还盯着卷子,他们理科的题好像格外多,也格外难,格外费脑子。 但他做的时候不会像她一样面露难色,只是思考起来确实费时间。他因为她的话而打岔了,笑了,说:“怎么了?利用完了就要赶人走啊?” “不是。”殷侍画迟疑地看着衣柜,有些使劲地捏着手指,“我要洗澡了。” “你觉得我会偷看?” “……不是。” “那我转到这边写,你能不能放心?”驰消依旧是吊儿郎当的态度,笑着,将卷子放到那张陪护床上看,“你洗吧,要是有什么事有个人在这里也能安全点。” “……洗澡能出什么事?” “你左胳膊不是受伤了吗?” “……” 殷侍画于是不再说了,看驰消一眼,但只看到他后背。 因为是在陪护床上做作业,他姿势看起来不怎么舒服。她单手从衣柜里挑出内衣和干净的病号服抱进怀里,说:“你还是在茶几上写吧。”然后进了浴室,关上门。 隔着一扇门,“哗哗”的水声中,驰消动笔的速度明显慢了一半,轻轻地在纸上一点一点。 可能因为左臂的伤,殷侍画洗了一个小时才出来,坐到病床上吹头发,一阵很奶但不腻的香味缓缓飘过来。 驰消停顿了一会儿,草草将最后几题的思路写在卷子上,准备明天早自习再仔细算,把包收拾好,看殷侍画吹头的样子。 她就是一只手举着吹风机,对着一个地方使劲吹,从外吹,或者从里往外吹,安静地垂着眼,一动不动的。他干脆过去坐到她身后,说:“我帮你吹吧。” 吹风机直接被从手中拿走,殷侍画才反应过来,也没有反对,稍稍愣了愣后就继续出神。 大概过去半小时,殷侍画细长的黑发不知在驰消十指间掠过多少遍,终于从湿漉变得干燥柔顺,驰消关了吹风机,殷侍画向他道一声“谢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