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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彦昭无从知晓这是宁歆歆与发小喝完酒睡在一处的固定节目,正确的操作是揪起她的耳朵来一首声嘶力竭的《忐忑》,为酒醉后的演唱会来一个安可。 他拉过棉被给人盖好,而后熄灯坐在床沿,沉默了几息。 他虽擅奏琴,却从未曾和着琴声歌唱。 夜色蒙蒙,照不见他胀红的脸面与颈子,白日里的矜持克制都在更鼓声中纷纷休憩,少顷他壮足胆子开口,是一首《凤求凰》。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 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 宁歆歆此刻已入眠,楹窗虽闭,帐帏未落,她身披月色,眉目恬然。 好可惜错过了这场连歌者本人也不曾察觉的心事剖白。 —— 翌日晨起,宁歆歆迷迷糊糊睁眼,宿醉的难受密实地包裹着全身,不情愿地坐起身后,用一声肠胃抗议的干呕开启了新的一天。 “太子妃,您起身了?”红露恰好端着铜盆进来伺候她洗漱。 “几时了” 红露拧了热帕子递过去,“回太子妃,已经巳正二刻了。” 宁歆歆掰着手指头“子丑寅卯”地算着,哦,大概十点,喝了大酒还能上午起床,好棒棒。 “太子去哪儿了?”起床没看见梁彦昭,还有点不习惯。 “今日有朝会,殿下卯时刚过便去宫里了。” 起这么早......宁歆歆道:“他之前也会去上朝吗?早上可用了饭?” 红露也算是太子府的老人,多少知道些主子爷的习惯,便答:“殿下兹要是不需卧床休息,便会按时进宫议事,只是一般不会参加朝会,站立太久,殿下身子受不住,多是在偏殿旁听。早上大厨房准备了早膳,但是殿下没用几口。” 宁歆歆听完觉得实在不可思议,这么身残志坚倒也不必…… 红露后又笑着补了句:“依奴婢看,太子爷是吃上了太子妃准备的饭食,便看不上大厨房的手艺了。” “那也不是,他早上就是食欲不济的,想让他多吃两口得跟他商量着来,”宁歆歆一股脑说完,才想到红露又不是照顾梁彦昭起居的,好端端的跟她说这个做什么。 眼下她人是醒了,脑子却还没醒,总觉得有什么事儿忘下了。 等坐到了妆台前,宁歆歆才想起来,昨天梁彦昭吃了鲍鱼,自己不光没观察过敏反应,还喝高了。 她紧张地抓住红露,“红露,我昨夜没干什么丢人事儿吧?” 她醉酒喜欢唱歌,曲目大都不太正常,本科散伙饭曾经一人包揽《保卫黄河》的轮唱、齐唱部分,自此一战成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