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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7) (第3/3页)
前告诉徒儿是带着徒儿跳河,徒儿定然好好准备,不至于如此仓促,连在水里呼吸都不会。月白敛着眉,而今刚从鬼门关走一遭,连嘴角都耷拉下来了,本来神采奕奕的眼睛现在低垂着,嘴上却不咸不淡道。 那倒是本尊的错了。陈知渊一怔,轻眯着眼,冷冷看着他。因为夜色昏暗,月白没有看到,那本该淡漠无波的眼里,一抹慌张促狭着一闪而过。 徒儿不敢。月白这才抬起头来,清润乖巧的脸板着,像是结了霜的海棠花,看着冰冷,却带着股天生的怯弱。 连陈知渊都没发现自己为这分怯弱分了神,下意识语气一缓:既然不敢,便少惹本尊生气。 说完锐利的眼打量了他颤抖的样子,嘴角一抿,这才站起来。试探着伸出手臂过去拉住他,道:能起来吗? 当然能起来,还能连跑带跳,飞起来就给你一顿连环踢。让你知道自己有多可恶! 月白叹了口气。突然发觉自己脑子里的想法是多么地可怜。只能磨磨蹭蹭站起来,拽着陈知渊的袖子,低低应了声:能。 万幸陈知渊没有变态到极致,回去的时候倒是安稳。一手搂着他腰,明明是在风里,却连头发丝都没动一下。 待到到了闲德堂。杜衍早已经焦急地在门口踱着步。看清了人,连忙迎上去。先给陈知渊行了礼,才跟月白道:我半夜回神醒来,看你床上没了人影。连被子都不见了,还以为师兄去了哪里。想要去找,又怕你回来遇不到我。 出去溜达了一圈。迷了路,偶遇了仙尊。劳烦仙尊送我回来。月白还记得要在陈知渊面前降低杜衍存在感的事情。生怕杜衍知道真相后对陈知渊有意见,只能吃着哑巴亏,强装沉稳道。 回来了就好,我也是多虑了。想师尊在峰上,又能有什么危险?说着杜衍连忙上去,代替陈知渊扶住月白道。 月白看着他欲言又止,想说,这峰上最大的危险可不就是他?可月白不敢,只能露出个假笑,任由杜衍扶着离开。 闲德堂前,陈知渊直勾勾望着月白有些踉跄地和杜衍走了进去。 方才他带月白去鬼窟,那原本在寒潭之下的鬼窟竟消失了。无可置疑世界线会因着月白的行为所改变,可天道系统却没有他想得那么蠢。毕竟,这种为了不改变世界推进线,而更换洞窟位置,刻意避开月白的操作,倒是让人意外。 不过,通过今天的试探,他已然大概有了底,总不至于再处处受系统掣肘。 可是,今天忙活到现在,明明有了突破,陈知渊却有些笑不出来。只沉默立在风里,望着闲德堂已经空了的门,神色不明。 方才月白被他搂住的时候,像是一只惊弓之鸟,没了白天的蹦跶劲儿,连着头都没敢歪一下。 至于吗?总不会因为跳了次水潭就如此生气? 翌日一早,杜衍和月白去了玉辰宫。边走的时候,边不忘悄咪咪问他:昨晚打座入定之前我还特意看了看你,发现你躺在床上睡得香甜极了。怎会突然出门去?出门还能撞上师尊。你不会是因为思念师尊,特意去找的他吧? 月白有苦说不出,偏生杜衍还老问,只能佯装冷着脸,苦涩道:在你眼里,我像那样的人? 杜衍:不是像,你就是。 他从见到月白起,就听到月白心慕凌道仙尊的事情。如今他们拜在凌道仙尊门下,月白近水楼台,若是没有动作才是傻子。 不过你也不用难为情,凌道仙尊连秘境都愿意陪你一起过,还在你注定赢不了之后直接送你出来。甚至连我都愿意顺带收了做徒弟。可见,你也不是一厢情愿。 作为月白穿书之后接触最长时间的人,杜衍俨然成为了月白不遗余力忽悠陈知渊时,不小心连带洗脑成功的副产品。 只是可惜,这样的副产品月白并不想要。 月白只能深重地叹了口气,刚想斟酌地说几句话,戳破杜衍的幻想。杜衍却接着道:总不似那位,怕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月白却心想,杜衍着实没有什么眼力见儿。原书里陈知渊可是对楚宁死心塌地,连着楚宁在成亲当日逃婚都可以忍到飞升才报仇的男人。怎会轻而易举地爱上别人? 何况这个男人,昨晚上还毫不留情地将自己扔到水潭里。 想想都一把辛酸泪。 可泪归泪。唯一的欣慰大概是,而今,他尚没有执着地爱上楚宁。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还有机会。 玉辰宫前,月白候在门外抬脖看了好久,才恍恍惚惚明白了一件事实。 陈知渊是真有钱啊。看那在原书上平平无奇描写,压根没有多少着墨的玉辰宫都如此地恢宏大气。那高高的山峰上,在阳光的照耀下流光闪烁的,指不定是多少用金银宝器所散发出来的奢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