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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 (第1/3页)
丑将军颇觉奇怪,说:“此人有意思。” 卜醒点点头,说:“主公大悦,此人接着说‘奉上有何难,只怕拿不住’。” 丑将军点头:“建平巴东天险,极难出兵,辎重也不好运。夺了也着实难守。” “正是!你同那山河先生所说一致。”卜醒接着说道,“这山河先生接着说,但若是依托建平想再攻益州,此也难上加难。一则天险难、二则灭士气。所以,建平此事可大可小、可战可了。他说,此事双方皆不讨好,一切只看益州主心情。” 丑将军思索片刻,判断道:“此人不可放归。” “破军已将他拿下了。”卜醒低声道,“此人居然主动伸手戴镣,让我着实不解。” “两国交战,亦不伤使臣,如何拿下?”丑将军闻言皱了皱眉。 卜醒说:“世子要斩,杜相不同意,两相僵持。” 丑将军点了点头:“应斩。” “斩了,不就又陷入建平难题了么?此事可大可小、可战可和,全在主公一念之间。”卜醒随手玩着筷子,说道。 丑将军摇了摇头:“放虎归山,日后必成大患。” 卜醒冲他一笑:“你懂世子就好。” 丑将军饶有兴味地看了他一眼,明白了此番来意:“十匹良骏。” 卜醒叹了口气:“你太狠了。” “不如醉灵。一番山石砸了几天几夜。”丑将军拱手道。 卜醒一笑:“那还不是多亏了将军妙计。” 丑将军佯装不知:“山石你砸的,谷口图南堵的。我被困河谷底,和死人挤了几天几夜。怎是我来背这坑杀骂名。” 卜醒敲敲桌面,说:“将军不必自谦,上庸此计、可名垂青史,齐名凉州坑杀。” 丑将军摆手道:“凉州坑杀,那是恶名。三十万战俘一应流沙坑之。上庸之战,此为小战怡情。” “三十万张口,谁养得起。三十万军士,谁放的起。依我看,凉州坑杀,实属逼不得已。算不上什么恶名。” 丑将军道:“然而,常将军却因此事被喂鸩酒。” 卜醒说:“那是周天子傻。大周朝玉面将军常歌,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不仅用兵诡没,更是忠勇异常。如此良将,竟因诸侯谏言,亲手毒死。你看,这不常歌才去不久,司徒篡权,连这大周朝都被掀了个天翻地覆。” 丑将军平静道:“大周朝,没了常歌,确是不行。” 卜醒将他一拍,说:“咱们益州,没了你这位丑将军,也是不行。” 丑将军不依不饶:“十匹。” 卜醒哑然失笑:“你还记着这茬。” “那匹是我挚爱。” “挚爱已亡,再要十匹又有何用。”卜醒说。 丑将军点了点头:“那就二十。” 卜醒急忙投降:“十匹,十匹。怕了你了。” 丑将军立即问道:“世子想要何时动手?” “越快越好。”卜醒答道。 丑将军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迈出门去。 * 益州。 巴蜀之地的精致与秦岭汉中的磅礴全然不同,锦官城里鳞次栉比、夜市千灯。就连宫城中都飘着淡淡的茶香。 一位白衣书生打扮的人凭窗听雨,坐在书案前,他面若白玉、眉间留着淡淡的忧愁思虑,长睫翩然。此人临风之姿,倒别有一种出尘淡漠的气质。 他正是此次荆州派遣出使益州、被破军一举拿下的山河先生。 山河先生案上一壶清酒、一副益州全图。一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