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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扫眼就跟后视镜里的竖瞳对了个正着。

    那是双赤红的眼睛，瞳孔细的跟线一样，平静冷血，仿佛看穿了一切，连微微咧开的唇角都像是带上了嘲讽。

    他微微一顿，紧接着冷汗“唰”的就下来了，浸湿了后背。

    红蜥蜴不是一般的蜥蜴，能从实验室逃出来，被余慕雪这么看重，一定不是什么寻常物，可智商真的能跟人类一样高，能听懂他说的话吗？如果真的有这样一个物种，他还能称得上动物吗？或许对他们来说，人类才是“动物”吧？

    姜宿权心脏“蹦蹦”直跳，脑子里冒出这样一个不靠谱的想法，甚至还差点动用莱恩扫描。

    但他很快按捺住动作，试探般的随意问道，“一直很饿吧？我让人准备了虫子，都是上等的蜥蜴粮食，听说味道不错，你可以饱餐一顿。”

    瑞斯：“……”什么仇什么怨！

    她移开了视线，爪子憋不住在座椅上挠了挠：好想揍人。

    姜宿权看她对自己的话没有反应，立刻松了口气，又莫名觉得自己刚刚好像捕捉到了一闪而过的愤怒，回头多看了几眼，红蜥蜴已经低头开始啃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的糖果。

    别说，还怪……怪可爱的。

    姜宿权被自己的想法刺激的抖了抖，陷入了自我怀疑中：擦，我不会真的……是变态吧？

    车里就这样短暂安静了下来，只有瑞斯咬碎糖果的声音。

    姜宿权僵硬的坐在驾驶座，绝望的抹了把脸：我果然是变态吗……

    姜宿权说的别墅在山上，下来只有一条陡峭的盘山公路，是这边几个纨绔富二代们玩地下赛车的比赛场之一，一到晚上就有机车族飞驰，轰鸣尖叫，喧闹繁华，却没有城市的灯红酒绿，只有单薄的栏杆，和一冲下去就必死无疑的悬崖峭壁。

    方盛就是被外面的小孩们兴奋的欢呼声吵醒的，他揉了揉眉心，一看这片极其适合抛尸的环境，顿时都气笑了。

    “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

    姜宿权哼笑，“我是为你好。”

    方盛无情拆穿，“这里应该快出临市了吧？我诊所在市中心，从这里过去最少需要四个小时，我车技不好，驾照都只敢考自动挡，走盘山公路无疑送死。姜总的好意，是生怕我活太长？”

    “诊所那边这一个月都是我找人看着的，再延长几个月也不是问题，这地方又偏又远，你虽然下不来，但犯人们也上不去，正负抵消。”姜宿权挑眉，“小盛，我对你可真是操碎了心。”

    “……”方盛被堵的翻了个白眼，扭过了头去。

    姜宿权这才放低了声音安抚他，“就当是之前你误会我动了原书凌的惩罚，我们一笔勾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