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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40) (第3/3页)
倒。 好不容易走到了快要到小院的田埂路上,田埂地里的庄稼在这暗沉沉的天色下几乎快化作虚影,消失在这片瓢泼雨势中。 湍急的水流从田埂里漫出,水势又急又大,偌大的稻田一眼看去更像一小片黑漆漆的湖泊,在这寂静的只有雨声的夜里格外诡异。 时玉莫名有些不安,快步就要走过这条小路回家。 才走没两步,身后一路都没动静的男人忽然抬手拦住了他。 不能回去,风雨大作,田埂地里漫出了更多湍急的泥水,重重冲刷着两人的脚踝,时玉被男人大力揽到身边,看见了陈政脸色难看凝重的神情,要涨水了。 涨水? 嗯,陈政声音有些沉,他没有解释,而是转身蹲了下来,结实有力的背上粗布黑褂被雨水打湿,紧紧贴在身上,小少爷,咱们快走。 轰 天边又是骤然一声闷响。 耀眼的闪电陡然照亮了天地,时玉看见了稻田里满的几乎快要溢出来的黑色泥水。 没有再废话,他心跳的急促,迅速往男人背上一趴。 那一瞬间陈政紧绷的身子似乎僵硬了一瞬,良久粗糙宽大的手掌才揽上他的腿弯。 他笨手笨脚的,力道更是大的惊人,指尖上的厚茧隔着被雨水打湿的裤子搓的时玉肤肉阵阵发疼,难受的嘶了一声,青年细长的眉眼蹙着,反手打了下男人硬的胳人的后背。 你能不能轻点? 雨幕下,黑皮男人被他打得脚步一顿。 那双灼热的仿佛嵌在青年腿弯的大掌这才放松了些,小心翼翼的像在对待一触即碎的瓷器。 被他背着,感受到他沉稳迅速地脚步,时玉稍稍放下了心,又回头看了眼被黑暗笼罩的田埂。 高高垒起的田埂边缘被一阵又一阵湍急的泥水侵蚀,几处黄泥垒成的小台子更是直接被雨水大力的冲向密林深处。 天边黑云滚滚,电闪雷鸣,大雨仿若开了闸的大坝,丝毫不见停歇之势。 心头倏然一寒,他根本不敢想象自己要是摸黑过了这田埂,还有没有命见到明天的太阳。 心脏跳的扑通扑通,他下意识抱紧了身下人的脖子。 闷不吭声朝家赶的男人缓了下,宽厚的大手笨拙地拍拍手下细的好像一掐就断的腿弯,低声道:马上就到了。 不知道在安慰谁,声音里还有些不甚熟练地哄。 一路紧赶慢赶很快两人便回了陈政那简陋的小屋。 单身汉的院子一点也不讲究,柴火堆在角落,厨房外缠了条细绳,晴天用来晒衣服,雨天就收起来,绳子还能拿来挂点其他的东西。 整间小院只有两个瓦房,除了厨房就是堂屋。 堂屋不大,用竹帘隔开睡觉的偏房和吃饭的小厅,面积狭窄,但因为东西少又整理的利索,看起来也算顺眼。 两人才推开大门,堂屋里无精打采趴着的大白便支起耳朵,看见两个交叠在一起的人影一块进来后,登时高兴的汪了一声,冲进雨幕绕着两人团团转。 大白,时玉蔫蔫的打着伞,一路上又后怕又累,精致的小脸趴在男人背上,冰冰凉凉的,低着嗓子道:咱们回不了家了。 黑黄狼犬似乎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安抚的舔了舔他垂下来的手。 进了堂屋,昏黄油灯明明灭灭,照亮这一小片天地。 陈政先进偏房里找出一床毛毯,把毛毯铺到客厅用干净茅草堆成的坐垫上后,这才轻手轻脚的把时玉抱了上去。 时玉恹恹的垂着眼,整个身上的衣服都被雨水打湿了,摸一下胳膊更是凉的惊人。 陈政脸色一变,又从偏房抱了一团棉被过来,将时玉牢牢地包好,只露出一个漂亮苍白的小脸后才道:我去给你烧热水,擦擦身子。 时玉累的连动都不想动,这一晚上运动量太大了,根本不是他这具有病的身子可以撑得住的。 系统虽然给他开了护盾,但那雨水冰冷的打在身上,带起的凉意还是窜到了身体各处。 好。他没什么力气的道。 陈政皱着眉蹲在他身前,粗粝的大手拂开黏在他脸上的湿发,时玉抿唇躲了躲,脸上柔软细腻的皮肉被摸得生疼,不耐烦的撩起眼皮瞪他:烦不烦,快去烧水。 不知是不是错觉,有一刻男人的眼神似乎深了深,不等他再说点什么,男人便老实忠顺的起了身,应了声顶着大雨跑向厨房,厨房的油灯缓缓亮起,很快便传来木柴燃烧的噼啪声。 烧水的时间过得很快。 时玉窝在暖和的被褥里,身后是男人给他垫背用的枕头,昏昏欲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