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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6) (第3/3页)
、骨节分明的大掌忽然映入眼帘。 看清车内的情况后,大掌顿在空中片刻。 下一瞬,他便毫不留情的冷冷抓住盛悬衣服,将男人粗鲁暴力的扯至一旁。 一切仿佛一个轮回。 被那双大手温柔至极的抱出车厢时,时玉觉得自己仿佛做了一场诡异可怖的噩梦。 梦中是影影绰绰的鬼影和扭曲如默剧般的怪物。 一切都显得荒谬,且荒唐。 公路空旷寂静。 淅沥雨声如天地间最后一点声响。 冰冷刺骨的斜风自四面八方扑打在身上。 他被严严实实的护在怀里,身上披上了温暖柔软的宽大外衣。 眼前什么也看不见。 耳边却模糊的听见了那道风流散漫的声音在不紧不慢的继续道:他怎么办? 抱着他的男人气息冰凉,胸膛温热,说出的话却如同杀人如麻的亡命之徒般,带着漠然的冷意:杀了吧。 这可不行,现在还没到和盛家硬碰硬的时候。 另一道男声含笑,漫不经心的语气却在下一秒陡然一变:操,盛家派人来了,妈的这有二十分钟没,咱们先走沈拓!别特么墨迹了!走! 阴沉昏暗的暴雨天色下。 表情冰冷的男人无动于衷,他缓缓撩起眼皮,幽沉漆黑的凤眸隔着重重雨幕看向车厢内陷入昏迷,身体还在流淌着鲜血的男人。 喂,我说你 噗 一声皮肉接触的沉闷声响,伴随而来的还有男人即使在昏迷中依旧压抑克制的闷哼。 漫天细密的雨水汇聚成流,汩汩涌动着冲走满地黏稠的血迹。 沈拓不冷不淡的收回腿,锃亮干净的军靴皮面骤然染上了鲜红的血色。 漠然的垂眼睨着盛悬胸口几乎扩大了一倍有余的狰狞胸口,他声音中听不出任何情绪,淡淡道:好了,走吧。 沉默的列队上车。 数列机车队伍呈环绕状团团围住最中心的库里南,一路朝幽暗的道路尽头极速驶去。 * * 从昏迷中醒来时。 时玉最先听到的是医疗机器中发出的滴滴声。 声音在极近处响起。 他眼睫颤了颤,缓慢的睁开眼。 煞白的光亮顿时刺得眼睛生痛,艰涩不已。 缓了好半晌,他才从胸口难受想吐的沉闷中恢复了些力气,这才发现病房内的窗帘拉的严严实实,整间病房只有玄关处一盏壁灯在散发着幽幽的光亮。 光亮笼罩不到的地方,陷在一片黑暗中。 时玉头痛欲裂,再次闭上了眼,那股刺目的白光逐渐自视网膜中褪散。 周遭的一切都静谧和谐,丝毫没有昏迷前的混乱诡异。 他撑起身子,视觉恢复正常后努力想要直起身观察周边的情况。 下一瞬,刚撑起来的胳膊便是一软。 时玉眉心一蹙,还没来得及调整好姿势,便要重重的跌落回床上。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陌生的呼吸声忽然自黑暗中响起。 即将摔下的身体眨眼间便被一条修长有力的胳膊稳稳接住。 他被半揽进怀里,昏暗中,听见了头顶响起的轻匀呼吸。 这是一个宽大结实的怀抱。 胸膛温热,心跳有力。 伴随而来的,还有一道响起在安静室内的低冷男声。 没事吧。 声音与昏迷前的男声完美重合。 时玉瞳孔震颤,想到了昏迷前迷迷糊糊中听到的话。 他脸色称不上好看,静了许久,才轻声道:沈拓? 头顶的呼吸一顿。 这个反应足以说明一切。 时玉大脑陷入一片空白。 还在怔忡间,他的下颌便被不轻不重的捏住抬起。 暖橘壁灯隐隐打落的朦胧光影中。 时光如流水般划过眼前的男人,使他的模样从两年前的青涩单薄,变成如今的俊美沉稳,深沉冷冽。 隔着一层浅浅的光晕,时玉对上了沈拓的眼睛。 那双幽暗的似乎能淹没一切光亮的黑眸深邃暗沉,一眼望不见底,犹如遮掩着一切可怖表象的无底深渊,到处透着些与他俊美外表不搭的冰冷寒戾。 就仿佛一个竭力给自己披上一层人皮的怪物,哪怕模仿的再像人类,周身总也围绕着一层会不散的违和感。 沈拓静静的看着他,语调是和气质截然不同的温柔眷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