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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肆小当家 第74节 (第2/3页)
便消失得无影无踪,皎然按时吃饭按时喝药,推窗赏雪,濯足发呆,屋内墙边有一矮柜的书,不过让皎然静坐看书是不可能的,只会昏昏欲睡催人眠,乏了便到院里走动,松松筋骨,喂鱼浇花,折根小木枝到花棚松松土。 许久没有这般宁静的日子,忙碌奔波整年,闲下来养病,有景致有情致,倒也并不无聊。 凌昱一般只和她用早膳和晚膳,偶尔连晚膳也不回来用,但睡前总是会回来,让皎然有种他是不是认错家门的错觉。 这日,凌昱回来的时候,手里还拿着两封信。 两人独处时,凌昱很喜欢看书看信,皎然经常怀疑凌昱身子是不是铁打的,似乎只睡两个时辰就足够,夜里闭上眼时他还没睡,早上睁开眼,他已经不在身边,每日醒来,凌昱要么是在院内打拳练功,要么坐在窗边看书,像是有用不完的精力和忙不完的事儿。 所以看到凌昱手中握着信进来,皎然起初没有多在意,但越看越觉得不对,他似乎有点耀武扬威的意思,“我的信?”皎然试探地问道。 凌昱终于“嗯”了一声,将信封丢到皎然手中,满意地抱着她在窗边坐下。 皎然真是不懂他这个性子,呵呵,死傲娇。 “你是狗吗?”凌昱搂着皎然笑问,只因她拿到信封的第一步,不是找封口看署名,而是将鼻子在那纸上头嗅了嗅,不知味道如何,但看表情应当是很满意。 “才不是呢。”皎然哼哼道,这是她的习惯,无论什么书籍,什么纸张,拿到手边总喜欢先闻一闻,皎然抿嘴笑了笑,“这叫爱闻书香气。” 第一封是家书,白师太她们已经到了苏杭老家,信上说太姥姥开春转暖眼见又有好转,皎然刚笑开,又见上面说可惜也是药罐子吊着一口气,大夫说时日大概也不多了,保不齐随时都会走,看着看着又嘴角倒挂。 白师太她们写这封信除了要报平安,还说了要在苏杭老家多住些时日,许久未归家,自然是要孝敬孝敬长辈,陪着老母走完最后的路,夜凌音和丁旖绰还问了家中情况,余下的就是关切皎然和彩絮儿。 皎然看着看着又笑了,凌昱凑过来一看,笑道,“你们家倒是有趣。” 白师太写了一段话,是来唬皓哥儿的,还嘱咐皎然要念出来给皓哥儿听,这是怕皓哥儿太皮了管不住,特意写了一段紧箍咒。 皎然眼中笑意未落,就从凌昱身上跳了起来,跑到矮几边的毛毯盘腿坐下,这毛毯软白厚实,是昨日凌昱拿来给她垫底的,皎然研墨蘸笔,立刻回书一封,用手扇干,又拿到炉边烤了烤,装进信封里让凌昱明日帮她寄回去。 凌昱看皎然忙忙叨叨完,扬了扬剩下的另一封信,皎然一拍脑门,“差点忘了。”忙走过去,又被凌昱抱起来圈在怀里。 皎然扭了扭身子,凌昱贴在她耳边道,“软玉生香,我抱着挺舒服的。” 皎然虽在病中,但依旧和平日一样精致,这精致却也不是点翠描眉、敷粉挂饰,而是将自己收拾得体体面面,丝绦束发,散而不乱,鹅黄绣毛边春裳,这明艳艳的颜色,像开在寂渺静谧山间的一朵花,从踏进门,凌昱的眼睛就不由被吸了去。 皎然听他的语气,也不敢在乱动,喜滋滋地欣赏信封上写的大字,指着笑道:“一看就是皓哥儿写的。” “然姐姐親啓”五个大字,虽是罗列着挂灯笼写下来,但写得半空吊灯笼,东边挂一个,西边贴一个,“然”字顶上天,“啓”字都快遁地了,三个小字好不容易凑成松松散散一个大字。 凌昱似乎也被皎然的快乐感染,亲了亲她的耳垂,“这么开心啊。” 皓哥儿认的字不多,更别说写了,皎然想到他缠着陶芝芝学这几个字的模样就想笑,点了点头拆信封,“不知废了多少纸呢。” 还偷用了她的花笺!皎然乐了,不过花笺上只有两幅画,上面是一个大圆,圆圈里面什么也没有,下面也是一个大圆,圆圈里有三个点点。 这圆说圆也不圆,歪歪曲曲的像没煎好的烧饼,皎然坐在凌昱怀里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这是什么东西?”凌昱问道。 “这你就不懂了吧?”皎然骄傲一笑,有种这秘密只有她和皓哥儿两人知晓的兴奋感,“我一看就明白了。” 皎然指着上面的圈圈道,“这个啊,是一个碗,皓哥儿在跟我说他有好好吃饭,你看吃得干干净净,里面什么都没有。” 凌昱笑了,“那下面的呢?”凌昱却也不是对这画感兴趣,说话时一直盯着皎然的脸,也不知她怎么就乐成这样。 “这个就更简单啦。”皎然指着下面的大圈圈,“看吧,这是一个人的脸。”又指了指里面三个点点,“这两个是眼睛,这一点是嘴巴,皓哥儿说他很乖,没有哭。” 皓哥儿要是听到了,铁定要给皎然拍掌,全猜中了。 “真聪明。”凌昱吻了吻皎然弯弯的唇边,鼻尖喷着气,抚得皎然痒痒的,也不知他这话是在夸皓哥儿,还是夸皎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