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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1) (第1/3页)
那人尚未答复,便见原本紧闭的门扉突然被人推开了。青泽入殿前是施了隔音之术的,也招了些动静把门口看守的守卫引到别处去,却不想竟被白日里的那位内侍机缘巧合推门而入。 他是个颇有年岁的老人,生得慈眉善目,对术士们态度也颇有礼貌,青泽对他的印象不错。 内侍看到殿内龙帐大开,玄雍新帝被白日里那个举止奇怪的术士用剑架在脖子上,当时就脸色大变。 他惊慌大喊了一声陛下!,喊完之后竟然下意识地要冲过来。他定然是没练过武的,破绽百出,却咬了牙来拼命。 新帝看见内侍的动作,厉声喝道:退下! 内侍闻言,停在原地,并不退下,仍是忧心忡忡地看着这边。 新帝转过头来对青泽说:不顾左右而言他,也不反问。 他又说:他今晚不曾来过这里。 青泽说:成交。 见青泽施了个咒法催眠内侍混混沌沌地离开了,新帝才配合着回答了他的问题。 新帝名为殷洛,两年前狩猎时被邪物偷袭。那邪物被随后赶来的将士联手伏诛。抓到后才发现他早已神志不清,状若癫狂,只知道对着殷洛喊杀杀杀。挣扎之间,从他怀中掉出一块材质不明的黑色碎片,看着不祥至极。殷洛拿走了碎片,那邪祟便冷静下来,神情痴傻。殷洛其后找了不少能人异士也没人能看出那是什么东西,反而让接触过那碎片之人都或死或癫,便自己收了起来。 那邪祟伤在殷洛胸口,原本只留下几道不算太深的划痕,但试遍各种灵药都毫无效果。不但无法恢复,甚至持续扩大,数月后方才停止。 他召来御医为自己暗中诊治,御医看到他脱下上衣露出的伤口却如同见了鬼,跪下请求恕他大不敬之罪。殷洛应了,御医才磕磕绊绊道,以他行医数十载的经验来看,他的心脉已断,别说救愈,根本就断无生还可能。 殷洛自幼奔赴战场,受过大伤小伤不计其数,也没把那御医说的话放在心上。无论心脉断没断,他自己反正活得尚好。后来身体异变渐生,他才开始四处发布皇榜,招揽游方术士。 青泽问:什么异变? 殷洛睨他一眼:朕还以为你什么都能看出来。 青泽一压剑柄,见殷洛脖颈间印出一道浅浅的血痕,减轻了些力气,又道:说。 殷洛却没有再讲下去的意思,只是拨开他的剑刃,转移话题道:朕自认不曾见过阁下,阁下可否告知是何人派阁下来? 青泽道:没人派我来,我今日才给你把过脉,陛下也是贵人多忘事了。 殷洛沉吟道:那倒是朕引狼入室了。 青泽说:不敢当。我原本是因为发现这皇城深处藏着个活死人才想探究一二,没想到竟发现这活死人就是玄雍国的皇帝陛下。更没想到,陛下你着实长得像我认识的一个人。 殷洛看了看青泽又重新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剑刃,道:那这人想必和阁下相处不佳吧。 青泽恨恨道:何止不佳。他可欠我一条命。 他这句话说得咬牙切齿,手上动作却有些不稳。 殷洛等的就是他露出破绽之时。他也是个怪人,哪怕睡觉时也在腿上绑了另一把匕首,直接抽将出来又往青泽命门处捅。那是柄加了仙族法阵的精钢玄铁制器,寻常妖邪被这匕首在命门处捅一刀就不太能活得了了。 可惜寻常妖邪离上古神兽还差了十万八千里。 青泽一剑将那把匕首挑开,看到殷洛的神情,锵的一声将长剑深插入床榻里,另一只手掐住殷洛的脖子,把他重重按回墙上,说:什么异变? 殷洛一击不得,声音被掐得哑得很:你先松开朕。 青泽掀开龙床锦被,确定殷洛身上没有再绑着别的暗器,这才松开手。 殷洛撑着手臂咳嗽了几声,指了指一旁的屏风,说:给我一点时间。 青泽看了他一会儿,没有回答,也没有阻止。 殷洛走到了屏风后。 龙殿且宽且深,屏风后的结构青泽也看不分明,但他料想殷洛无法逃离,也便勉为其难地等了等。 里面竟然传来盥洗的哗哗水流声。 现在是盥洗的时候吗? 不一会儿,水流声停了下来,青泽皱了皱眉,提着剑就要走到屏风后。 殷洛推开屏风。 他换了身衣服,眉眼间还带着些湿气。 满头白色长发从肩上披散下来,黑漆漆的眼珠也变成了霜白。 青泽瞳孔紧缩。 殷洛应当是用的特制的染料,而不是用的幻术,才在刚才迷惑了自己。 这是入魔才会有的变化。 若是程度严重些,身上便会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