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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甲 第34节 (第1/3页)
云叶鲜特有的回甘此刻在嘴中慢慢变成苦味,肖南回觉得胸口像是有人打了一拳一般闷闷的,偏偏她无法责怪姚易那张嘴。 她知道这种话,也就对方会同自己讲了。 被击垮一般的沉重只在肖南回的眉眼停留了片刻,随即便被她换上一脸笑嘻嘻。 “那又怎么样?那只说明,我在他心中地位还是挺高的。” 姚易狠狠翻了一个白眼,只觉得自己方才酝酿了那么久的苦口真言全都白费了,在这件事上,对方装傻充愣的本事是一年比一年大。 罢了,他叫不醒她,日后早晚有人会一棒子敲醒她。 “哼,我丑话说在前,有一日你撞得头破血流,也莫要找我哭诉,更别想糟蹋我的酒。” 肖南回轻嗤一声:“原来还是心疼银子,罢了罢了,下次不来找你了。” 姚易的声音凉凉的:“你知道你刚刚已经喝掉了你三个月的奉例么?” 她眨眨眼打了个酒嗝,乖巧地将眼前摞地高高的空酒坛子挪到一旁,努力和那堆贪杯的罪证划清界限。 就在这时,窗户上“啪嗒”一声清响,似是有什么小虫撞击到了窗棂。 姚易起身走去将窗户支起,一个娇小身影滋溜一下便钻了进来。 姚易对那身影语气甚是嫌弃:“怎的才来?慢死了。” 伯劳回过头,两眼下一片乌青,本就浓眉大眼的五官看起来像是画了戏妆一般,将姚易也吓了一跳。 “怎么这副鬼样子?” 伯劳怨念地看一眼坐在地上、一身酒气的肖南回:“昨天夜里教杜鹃逮到念叨了一个通宵,眼都没合一下。今天白天等着她回来救场,谁知她竟然直接去了营里,我一直被困在杜鹃那,方才得了空隙跑出来。” 姚易想到杜鹃那张嘴,恶寒地打了个哆嗦:“罢了,总算是来了。再不来她便要将我活活喝成穷鬼。我叫你拿的东西带来了么?” 伯劳眼神闪烁了一下,飞快从背上取下一只竹筒递了过去,另一只手近乎蛮横地将肖南回从地上拉了起来。 肖南回一副老大不情愿的样子:”这才亥时刚过,我又不会喝醉,你便让我在这喝点白水也是好的......“ 伯劳背着姚易疯狂向她挤眼睛示意,对方却一脸茫然地嘀咕道:”你这眼睛是怎的了?挤来挤去好生灵活的样子......“ 伯劳气到差点背过去,身后姚易已经将那竹筒打开取出里面的东西,她再也管不了那么多,提了肖南回的领子,便将人从来时的窗户拖了出去。 姚易回过神,有些奇怪地看一眼那半开的窗子:“什么毛病,不走正门。” 嘴上说着,手下已将竹筒里的东西展开来,正是那张肖南回借走的穆尔赫邹家老宅图纸。 图纸展开到尽头,赫然一块触目惊心的水渍,像是要戳瞎看图人的眼。 “肖南回!” 姚易的怒吼飘出望尘楼好远,惊得四周树上栖着的鸟儿呼啦啦地飞走一群。 ****** ****** ****** 夜色已深,寺门清冷。 白日里喧嚣的香客们早已下山去,禅房中的僧人们做完晚课已熄灯休息,整个永业寺仿佛空寺一般静悄悄的,只有几只野猫急匆匆地跑过,带起草丛间一股浓郁的栀子花香。 一月前茶梅盛开,如今却是栀子花正好。 黑暗中,两个人影一前一后自大殿前走过,并未提灯点蜡,脚下却是轻巧。 大殿上万千烛火长年不灭,一千只酥油灯被摆成塔状,将殿内的佛像映照的有几分神秘。 殿内正中有一名披着白色袈裟的僧人正在打理新采下的栀子花,那僧人听到脚步声抬起头来,却是张看起来异常年轻的脸,或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