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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甲 第26节 (第3/3页)
地界,一切便不算尘埃落定。安律的事未必只有他们知晓,还有安律身后那最终也未现身的神秘人,此刻是否也在暗处看着他们呢? 想到这里,她原本有些困顿的神经又立了起来,郑重摆了个军中打坐的姿势,隔三差五就撩开车帘观察一下外面的情况。 然而马车那规律的摇摆和频率相同的噪声实在催人入睡,肖南回挺了半个时辰不到的样子,便倒头睡得人事不省了。 一旁从服了药后便安静休息的人缓缓睁开眼,瞧一眼瘫在地上的某人:高高束起的头发散了些,衣服被压在身下拧得厉害,整个人像个宿醉的酒鬼一般,唯有那张脸在熟睡中柔和下来,倒不似醒着时那样凌厉。 其实,她最凶悍的时候都称不上凌厉二字,充其量只能算得上是在逞凶罢了。那是没有受过伤害的人才有的神态。下手虽重,心却狠不起来。 钟离竟瞧了一会,突然便从一旁扯了块毯子往地上那人身上一丢。 毯子落下,将肖南回的脑袋盖了个严严实实。 车厢里似乎这才真正平静下来,钟离竟换了个姿势,轻轻闭上了眼。 第29章 过桥 肖南回是被憋醒的。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睡着的时候胡乱扯了一旁的毯子,那毯子结结实实蒙在她脸上,直把她捂得胸闷气短。 她掀开毯子坐起来,将怀疑的目光投向身旁的人,但那人的姿势几乎和自己睡着前没有两样,呼吸也甚是平稳,看起来也睡着了。 见对方没什么动静,肖南回干脆明目张胆地观察起对方来。 不得不说,钟离竟的睡姿及其良好,即使是在病中有些昏沉,他也自始至终保持着盘腿而坐的姿势,脑袋都不带歪一下的。 这让她想起以前在冢山时候见过的采药人,那些人为了采到珍贵草药,常常要攀爬高山几天几夜,晚上便睡在峭壁岩缝之间,睡前必须将自己捆绑结实,因为睡熟后稍有翻动便有可能跌下万丈深渊。 眼前这人嘛,气质姿态都甚高,看起来绝对出身显赫,可不知为什么,偶尔却会流露出一些吃过苦、受过折磨的感觉。 他的真实身份究竟是什么呢? 肖南回的目光缓缓下移,最终落在那人腰间。 不知他身上会不会带着些腰牌、玉佩之类的东西,或许可以寻到些蛛丝马迹。 肖南回吸口气,轻手轻脚地向那人方向挪去。 刚移动了半毫,车厢门毫无预兆地被人打开了。 与此同时,钟离竟的眼睛也睁开了。 肖南回像被凌空一击一般飞速退回原位,后背笔直地靠着车厢的侧板。 门旁的丁未翔挑了挑眉,眼睛将车厢内扫视一遍,并未发现不妥,这才开口道:“主子,到地方了。” 到地方了?什么地方? 她有些纳闷的钻出车厢,入耳是一阵阵呼啸之声,脚落地没走两步便被伯劳从后面一把拉住。 低头一看,离她一步之远的地方,便是一处断崖,崖下百丈处是汹涌奔腾的河水,她刚刚耳边一直萦绕的噪声便来自那里。 四周黑灯瞎火的,半点亮光也不见,她的眼适应了片刻,借着月色向远处望去,发现这断崖之上架着一座铁索和木板搭成的桥,看起来也有些年头了。 丁未翔正将钟离竟从马车里扶下来,肖南回连忙上前问道:“这便是你说的旱路?瞧着不像是能走人的样子,要不我们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