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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第2/3页)
是啊,事情就是这么俗气,你走了你没了我空了一块,晚上的时间就像静止我总要继续往前走。何以为继?难以为继。蛀牙里补树脂,纱窗洞贴上宽胶带,瓷器擦痕里填入磨细的石英粉。一时觉得奇怪,结合之后却可能奇异地稳定,甚至比其本身还要恒常不破。这是常态,他跟湛超的捻续才是彗星撞地球,才是求告成真,要叩佛说您真好。 岑雪低头捏手指,捻裤腿上的绒絮,“我跟你讲。” 岑遥让咖啡烫了一下,心说才一多月还真你妈的有蹊跷,刚才那话是预防针呗?真是越老的越猴急。张起耳朵听她讲。 一两次,社科教授穿起外套抿好头发,说小岑,走,我跟你一起去买菜,云梅她还要睡。岑雪只在他职工楼近旁的一处小农贸市场里买。肉现切还温热,时蔬青碧,水产就铺开在网里就地展览。久躺不动适宜吃点海鱼跟易消化的粥品。踩着蓄积的馊水跟烂菜叶走到贩鱼铺子,社科教授五指如葱甲缘洁净,他夹起一条带鱼说,小岑知道吗?带鱼是深海鱼,新不新鲜看腮和眼睛,它刚捞上来可比这个样子漂亮多啦,这都是划伤过皮的,刚出海的银灿灿,像日本武士的太刀。字正腔圆的,说不清他的魅力。岑雪接不上话,抿嘴付了钱,光顾着吃惊。 “我以前还问你爸呢,‘海明威是姓海吗’,头几次他还笑,跟我解释,后来就不解释了,讲‘跟你说也没有用’。我就觉得,我真是没用。他比较耐心。” 鲁云梅三天要一擦身,社科教授负责翻动,岑雪拧帕子,都不年轻了,算个体力活。完事社科教授用只银色摩卡壶烧一点咖啡豆,建议岑雪也尝一点。他洗干净一只土陶色的小茶盏,容积小,斟满后讲,这是印尼产的曼特宁,酸味低巧克力味重,不会喝的人也好入口,少给你倒点,不至于晚上睡不着。岑雪只咂么出个好苦。社科教授哈哈笑,说云梅也一直不会喝,只知道个苦。接着下雨,雨在窗上敷出水汽。岑雪烧粥、扫地、消杀;社科教授整理书橱。他翻到本旧相册就耐性给她回忆,说他们的囡囡、去过的国家、带过的学生。他喋喋喃喃始终维持着低分贝,到最后像自说自话了。 “我猜他是憋疯了,太寂寞了,太想找人讲话了。他爱人不能开口很多年了。”岑雪几**掉了三明治,口腔容积占满,她竟看起来年轻了。 岑雪想抽烟,拿着东西挪到了露天卡座。岑遥说:“靠,他这是招聘护理吗?这他妈叫陪床,等着女人钻呢。他可算碰到你了,适龄离异。哎适龄吗?他快七十了吧?” 岑雪眨眨眼,“大宝,我发现你每次都是话难听,但真不是没道理。也许吧!你讲的那样,他动机不纯。” 岑遥耸肩:“我只是在想他这个条件,花蝴蝶能少吗?我以前还不信呢,现在姨姨们比我们二三十的还看脸,老头稍微潇洒一点她愿意带着房子倒贴。哎妈,你可信?上次有个富婆做了湛超的黑头车,我靠,加他微信,撩骚那意思是想包养他呢!也是,他看着就*大。完了删了那女的她换个号又来,湛超都要疯了,我都要笑死了。” 岑雪听了笑:“我是他我干诶,把你甩掉,你哪里好?” “我哪里都不好。”岑遥咧嘴,歪头,二流子貌:“但你儿子就是那林则徐要烧的福寿膏,沾上戒不掉。” “不讲你是癞皮糖呢?”岑雪低低笑了很久,各处褶纹都镂深了。停下来喝口拿铁,得意又谨小慎微,说:“我们前几天都讲清楚了。他两套房子。他说他凡俗苦免不掉,以后晚上身边总要睡个人,但他讲他一生不做昧良心的错事,真怎么样也必须等他爱人走掉。之前很多就是看她半死不活,等不了。他爱人别看天人五衰相了,很能磨的,眼睛还是亮的。我讲,她是舍不得他吧?不甘心走掉,拱手让了人。” 岑遥说:“你呢?” 岑雪停了停,说:“我说我配你,除了小你十来岁,你一表人才赚倒是我赚。” 岑遥心里的一点点忿忿莫可名状。他习惯了不讲好话,嘴里长刮人起毛的刺,想让别人也痛一痛,“我讲以后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