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年华_第28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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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8章 (第2/3页)

内裤一摸,黏液干涸在那里已硬得茸毛挓挲,他问:“你不会没睡吧?”

    “也不是没睡。”他说,声音松散,拖曳得有点长,“昨天,不是,今天,今天两点多有个傻/逼在放炮,把我给炸醒了,就没睡着。”

    “你是把电话拽进被窝里了吗?声音听着闷闷的。”

    “嗯,好冷。”

    “你还是第一次打给我。我之前还在想,你家居然会装电话。”

    “我爸是主任,我家凭什么不能装电话?”

    “我是说,呃。”湛超不是蓄意激怒他,于是词穷。

    “我知道你没别的意思,我也没别的意思。”

    湛超依样问:“那你是不是想我了?”

    久久没声音,到湛超都觉得太他妈自取其辱了,那头才回答:“要看怎么理解你说的‘想’字,跟闫学明说得一样,分语境。‘想念’的话......有一点,但主要是‘想到’。”

    “想到我。”也很开心了,做人别不知足。

    颜家遥又懒散说:“想我他妈的都做梦,梦到你在地上操/我了,你就是不找我,就是不找我,我就跟个怨妇一样想砍死你。我会缠着你要说法吗?傻/逼。”

    窗外不久鸟鸣啾啾,你都奇怪,也没人叫它早啊,鸟怎么就那么勤,那么灵,那么守时,那么不知息,人就学不会。但那绝对——是一种悲哀的集体主义。惟其是人,说怪话,做怪事,可以不受制于正常标准保持着独立“畸态”,可以对世界保有一种颠倒的视角。这么一想,赵传唱得那首歌也没什么意思,鸟能吃能喝,却不能坏不能爱,不能发癫,不能冥想。

    岑雪带颜家宝回全椒,颜家遥一个人在家落清静;湛超家车棚存放了一辆满油的铃木90。两人决定去哪儿转转,通通风,放个炮。年都过烦了。

    约在和平路口见。街没回人气儿,一地炮竹皮,北风稍喧腾些,过路人忙掸头上碎红。颜家遥手揣牢口袋,歪头又竖直,看湛超穿拉风的呢大衣,骑着辆豹型的摩托在路口拐弯。他记忆里有个搞水产的远房亲戚一年四季嗡嗡骑一辆嘉陵70,这款还要更飒些。湛超来前洗了个头,晾半干,一路吹个梆硬,几绺支棱朝天,很酷的样子。他急刹车,又退几厘米,嘴拔出圈圈缠绕的线围领,“上吧。出来前我翻了市地图,死命朝南骑,能到长临河镇,你去过吗?那边有青阳山和准提寺。你冷不冷?”手朝前递,是只彩虹牌的暖手器。颜家遥接过抚外缘一圈,还很烫。

    市区不是呼伦贝尔大草原,矗立有房屋,拦横有沟渠,速度不很快,过了金寨路管养,二级公路才愈发笔直些。闻不见夏天的沥青味,风给面颊、脖颈、手、踝,做针灸,颜家遥昂头,天是密实的灰青色块,再后昂,脊椎一道桥,嘎嗒一声,看清了天际明暗的衔接,像旧毛衣上拆下的一截迂曲长线。颜家遥声音被刮得渺渺的,“哎!”

    “说!”像吵架,湛超侧一点头,鼻梁平地拔高,脸颊上淡蓝色的血管走势蜿蜒,下巴上有磁青的茬,上唇缘横了道血杠,“冷?!我围脖摘给你!”

    “你看天气预报没有?!”

    “看什么?!”

    颜家遥咬一口他耳朵尖,“天气预报!”

    “说晴啊!”

    “妈的你自己抬头!”拿暖手铛凿他后脊梁。

    头上硕大一朵乌云,更似漂浮的岛屿。晴天落地成了斑驳的银灰色,看势头逾刻非雨即雪。只是这样的云,通常是即时的,“追过它就行了。”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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