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年华_第***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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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第2/3页)

晓峰——心梗死了的老杜家的同性恋儿子——带着他男朋友。两人初尝世故人情,买了体面却欠实惠的巨峰礼盒,面上一层水灵灵,底下的其实带干疤。

    那次一面之后,两人多有qq上的往来。杜晓峰无缘故的信任多半来源于无缘故的恐惧。岑遥虽然不能完全理解他的困惑,但依然做到了有问必答。

    消息总在半夜来。岑遥偶尔会跟湛超做/爱,过后疲累地一床而眠,无伤大雅。手机的荧光亮起,湛超会颤动眼皮,哼两嗓子,埋首进岑遥前胸,问谁啊烦人。岑遥答朋友。湛超问几点。岑遥说一点多。每这时,岑遥会没有任何负担地淹溺于湛超的情。他觉得人爱人,多少会混合点什么别的。十七岁,他不想多思辨,但始终认定湛超对自己是有同情的。他如今看湛超,他没大变,自己则衰了,指心态,待他会像个不知世的孩子。如母亲挖心挖肺,既痛恨他乞怜,撒泼放赖,那么没出息,又求他别长大,天我擎住了,你睡吧。他那么漂亮的肩背,肌理,臂上是神奈川的浪,沫里飞丹顶鲤、千瓣莲。他的吻热腻腻,哪里也不放过。他那么巨硕的一根阳/具,囚了兽一样凶。一切又都不及自己拒绝,他看过来的一眼,那里面的挫败。明明不情愿,但觉得什么给他都可以。去死都行。湛超抱怨好亮啊。岑遥就说,那我回房吧。湛超抱紧他,囔别走。腿紧绞他。他很会融化人,岑遥便自满得昏眩起来,自负起来。

    杜晓峰几乎都在发问和抱怨。他年纪小,没察觉这不好。取一段:

    杜:他和朋友打球,我如果在篮球架下面帮他拿衣服,等着他,他就会很生气。

    岑:他可能,没想好吧。

    杜:我难道是婊/子不见光吗?

    岑:你说话有时候太白,其实会很伤人。放在心里不说,也不妨碍你判断。

    杜:我只是有点害怕。

    岑:你要信任他一点。

    杜:岑哥我知道,但感觉有点难。我妈又打我了,还一直说我贱。

    岑遥前天才在天花上钉了根弧形不锈钢,环子一穿,扯匹被单,算是个井口大的试衣间。一个人,大约够;钻两个人,帘子微微掀动,里头正起腻。岑遥悄没声地进店来,饶是三十岁了,那低低的动静听着都滴汗。

    “正好吧?”“卷一下,裤脚还是有点长。”“你蹲下弄吧。”“我是你妈吗?”“嘿嘿,你是我心肝。”“那你昨天不睬我?”“哎别说了,卷多点。”“你这块潮了怎么?”“想你冒的水儿。”“是蹭的尿吧?哎,别亲我。”“晚上回你家。嗯?”“套没了。”“买。搞烂你的腚。”又一阵窸窣声,像闹耗子。

    杜晓峰掀帘出来,正见岑遥坐柜台里剥五香蚕豆。吓一跳,脸发烧,“岑哥。”

    “你怎么来了?”岑遥起身给他找纸杯,“永达这么稀乱,亏你能找到我。”

    还是黑粗框的眼镜,没棱角的好面孔。可突然看他不觉得纯了,他黑瞳仁,碎短发,汗津津的后脖颈,身上渥有股因蒙昧而生的憨甜与性感。要真是那种人,的确是三瞥两瞥就要动心了。岑遥心里觉着不舒服,认为这孩子言行蹊跷。但又没谁不在这年纪挥霍点什么,他的困厄跟沉迷不已,应该也都是真心的。何况老杜丧期也早过了。

    杜晓峰低头,又恢复初见的腼腆,“问问就找上来了。”

    “你妈还好吧?”岑遥递他水,“裤子合适吗?送你吧。”

    “我老舅接去照顾了两天。”杜晓峰指太阳穴,“有点偏头痛。裤子合适,我付钱。”

    “头风这东西不能累。”岑遥抬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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