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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第3/3页)
光迷离带着几分水汽,不知还余几分清醒。 跟受伤的小狗似的,严仲修对这样的姜宥,向来没有抵抗力。 心被揪了下,差点没绷住,放在膝头的手挣出煞白的骨节,转过轮椅往厨房走。 大厅只剩下严明望一人,戏完落幕,面对空无一人的剧场,暗自咬紧牙关。 他朝严仲修打了一拳,严仲修也无声给了他一巴掌,暗讽他在演自己的独角戏。 实际上,严仲修在极力忍耐,到厨房和于妈说了下,就驱动轮椅到四楼。 时南和严钰都走了,留姜宥坐在卧室外间的沙发上。 听到动静,他抬起眼皮,最后一丝警惕,在感觉到来人是严仲修的时候,终于耗尽了。 姜宥胸膛重重起伏了两下,红肿的眼睛又隐蓄着湿意,轻声吸着鼻子,下意识不太敢放纵。 脑袋沉沉钝钝的,下巴抵在胸口上,被自己呼出的酒气熏了片刻,难受地皱起眉。 严仲修濡湿了毛巾,来给他擦脸,手刚贴上嫩白的皮肤,就被姜宥捉住往怀里揽。 姜宥闭着眼睛,用脸蹭严仲修手臂,低声呜咽起来。 其实从知道严仲修都没质问他就离开开始,他就已经崩溃了,忍到现在才爆发。 总借口说担心严仲修都是假的,是他自己做不到,严仲修的无视,他一点也承受不来。 严仲修心抽着疼,哑着嗓子哄诱:“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哪怕一点点……我都会试着理解你。” 如果今天姜宥是让时南送他去,或者手机没有故意关机,这件事也不会硬生出一钟微妙的背叛感。 下午他在车里猜测了许多可能,但都没有直接证据,所以全都被推翻了。 不过严仲修很清楚,即使不是今天,这样的事也迟早会发生。 姜宥数日的挣扎,他不是看不见,饶是姜宥演技再好,也会在不经意间露出勉强。 姜宥躬身伏在他手臂半晌不动,从后颈到腰背,脊椎骨节节凸起。 半晌,他倏然咬住一小块皮肉,松口,恶狠狠地说:“严仲修是个混蛋,我一点也不喜欢他!” 严仲修眨眨眼,忽而低头看他,目光温柔,无声地说:“我很好,你很喜欢我。” “我从见他的时候就想,有朝一日,要把他的尊严踩进泥里……”姜宥松口,转而攀到严仲修颈项间,像小狗似的嗅来嗅去。 脸上烫的要命,严仲修又是火力壮,但他偏不想放手。 严仲修摸他的脸,喉结微震,无声传译给自己听:“你一见到我,就喜欢我……” 姜宥迷糊地搂着严仲修,胸口久压的闷气不断往上冲:“设计博严钰好感,让严家兄弟反目成仇,让严明望沦陷,夺取家产,统统都是我的计划……” 严仲修听完目光微沉,许久才动唇,宠溺地说:“是吗?” “呕……”姜宥的回应,是混着酒气的干呕,严仲修立马抱起他往浴室走。 姜宥撑在马桶盖上狂吐,下午什么也没吃,吐出来的全是酒水。 严仲修想抽身拿水给他漱口,光闻着酒味就涩,嘴里肯定是苦的。 但姜宥瘫软无力,吐到黄汁水都吐了出来,红润的脸色转眼煞白。 头疼欲裂,胸口也被像人紧紧攥住般,紧着疼,姜宥开始又嚎又哭。 于妈端着醒酒汤上来的时候,严仲修眼睛都看红了,让于妈把汤留下,等凉了片刻他端着汤哺喂到姜宥嘴里。 姜宥挣扎着乱嚎,嘴里嚷着:“没醉,我没醉,滚开,我讨厌你……” 手却紧紧揪着严仲修的衬衣,严仲修自顾自地笑:“真苦。” 喝完药严仲修把姜宥剥干净,给他洗澡,姜宥不配合,身体正承受着极限的痛楚,根本静不下来。 闹了半宿,严仲修又嘱咐于妈煮了灵芝汤来,直到下半夜,姜宥才安稳地睡过去。 嘴里还不时碎碎念着听不清的话,严仲修在床沿坐了许久,耐心倾听他含糊的字音。 等姜宥彻底深眠,严仲修拉开他的抽屉,把从他裤子口袋掏出来的礼盒放进去。 抽屉最深处放着严家祖传的玉镯,和手上一对的另一只戒指也在里面,严仲修拨弄片刻,才不舍地放回去,俯身轻啄姜宥的脸。 “我也是。” “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