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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峪城,你若是安安稳稳当个官,凭我和沈其道的关系,我定然不会为难你。” “可你就是不知好歹。年轻人爬的太快太高,一旦掉下来,可就是死无全尸啊。” 他顿了顿,语气缓下来:“不过其实我不忍心杀你,我与其道同僚多年,他的独女死在我的手上,我还真的有点舍不得。” 他说着,一只手蒙上沈怀玉的眼睛,另一只手抬起握上她纤细的脖颈,喃喃道:“不忍心也得忍心啊…沈其道。” - 漠北的风凌冽似刀剑,狂风猎猎,吹得人睁不开眼睛。 驿差一路快马加鞭将京邑来信送至淄州都护府,似一道惊雷炸响在整个淄州。 “沈怀玉死了?!” “玩弄权术铲除异己,她早该死了!” “可她做江宁刺史时明明广修水利,平反冤案,为民请命,亲自赈灾!” “哪又如何,人心难测,就算她曾经是一个清官廉吏,到最后还不是做了玩弄权势的奸佞之臣?” “要我说,沈怀玉不过就是以色侍人罢了!说是天子宠臣?不过是一层遮羞布,我看是天子宠妾差不多!” …… 承德十年的秋天好像比往常的秋天更冷一些,秋意瑟瑟,西风残照,有人自漠北而归,风尘仆仆,惊动一滩孤雁。 宣平侯府笼罩在一片惨淡之中,仆从在各个屋内来来去去,都闭口不言,生怕随口的一句话都会招致杀生之祸。 “令府小姐现在已经是药石无医,在下实在是无能为力,许二夫人节哀。” 守在床榻旁的众多人顿时面露戚戚之色,“不过就是风寒,侯府也不缺药材,就算用人参灵芝吊着也使得,怎么这么快人就不行了?” 大夫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叹气,“人都是有命数的,在下也无力回天。” 此话一出,屋内呜呜咽咽声渐起,妇人们的哭泣就像一根银线吊着,刺得人头皮锐痛。 沈怀玉有意识的时刻,就是听到这么一满屋子的呜呜咽咽。 她勉力睁开眼,只看见一排妇孺站在床榻边,看见她醒来,脸上原本的戚戚之色被惊讶代替,一位褐衣妇人赶紧叫旁边的丫鬟去叫大夫回来,然后坐到沈怀玉的床榻边,用帕子轻轻按在她的额角。 褐衣妇人满脸怜爱道:“玲珑醒了?”一边说着,一边抬眼细细看她,“我们玲珑果然吉人自有天相,现在可感觉好些了?” 心中却思虑道:竟然活了?刚才分明看她已经进气多出气少了。莫不是回光返照,不论如何,面子上总是要过的。 其他妇人纷纷反应过来似的,细得扎人的哭声没了,七嘴八舌说着一些吉祥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