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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 (第2/3页)
,他瞧了她半晌,细胳膊细腿的,趴在案头临了都快一个时辰了,还在那较劲。 他忍不住扣了扣桌子,引起她的注意,“你觉得我的编制图写的如何?” 沈郁被他打断了思绪,随口说了句:“甚好。” “那你在朝堂上为何说它不好?” “我没有说它不好。”沈郁坐直了身子,拿笔的手早就酸了,正好放下歇息会儿,“我只是说设立四门更好,可最终实施的不还是太子爷的编制图吗?太子爷的图是没问题的。” 祁夙凛一想,觉得有道理啊。 他的图是没问题的,有问题是立几位统军,可问题是为何自己没想到这一层,沈郁却可以想到呢? 沈郁似乎看出了他在想什么,“太子爷身居高位,看到的东西自然跟我们不一样,这也很正常。” 可是她懂父皇的心思。 而他不懂。 祁夙凛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她,“那你又如何知道父皇一定会同意你?” “揣测圣意,是每个臣子都会下意识去做的事,与官位无关,与立场无关。”沈郁坦然地看着他,虽说话有些大逆不道,可她也并未在他面前遮掩,“可太子爷跟我们不一样,太子爷这一生的起点都太高了,所做之事皆是顺遂自己心意,又哪会去揣测别人的心意。” 哪怕那个人贵为圣上,他也是不屑去揣测的。 这就是祁夙凛,太宸的太子爷。 祁夙凛愣了愣,想到父皇将此事交给自己的时候,自己确实一心一意都想着按自己的来,从未想过父皇将此事交给自己的深意。 那日就算沈郁不站出来,父皇也不会当场定下此事,因为他并未达到父皇心中所想。 他忽然明白了,此事为何一再搁置,并非是他做得不好,而是他做得不对。 “有些事情,皇上是不方便提的,所以我们这些做臣子的就要学会揣测圣意。”沈郁提起笔,继续临摹,看似无意实却有意,“太子爷固然位高权重,可说到底,也不过是个做臣子的,又哪能事事都随自己心意。” 祁夙凛被她的话扎了一下,这朝堂风云诡谲,他向来都是不屑去参与,他想学武便跑去边疆,不想被管着便搬出宫里,喜欢自由便将父皇给他指的女子全都推了,他想的一直都是自己要不要,却从未想过他的父皇会如何去想。 沈郁临完了一半,吹干,重新换了张纸,“太子爷,该换个面了。” 祁夙凛回神,把编制图折过来,露出另一部分,瞧着她一声不吭地埋头地苦写,手都有些抬不起来了,便用另一只手抬着写。 他写过,所以知道有多辛苦,忍不住说了几句:“皇奶奶这么宠你,你就陪她身边说说话、撒撒娇,要什么赏赐没有?何苦自己这么辛苦的上朝,得来的东西还不如皇奶奶随手给的多。” 沈郁头都没抬,“我又不是冲着赏赐。” “那是为何?不会真想干一番大事业吧。” “有何不可。”沈郁理所当然地回话,抬头看着他,又重复了一遍,“有何不可?” 太子爷被她这话说得哑口无言,她一个大姑娘不在家里绣花,整天想着干一番大事业,这正常吗? “太子爷不也想着功成名就吗?” “我是太宸国的太子,将来是要做天子的人,我得让万民都信服我。” 沈郁理直气壮,“怎么不一样,我也想做一番大事光宗耀祖,将来载入史册,也为后人所传颂。” 祁夙凛:??? 这俞都哪个姑娘做得出这种事? “我是沈家独女,父母都过世得早,沈侯府听着倒是有权有势,可到底是个空壳子,我若和那些女子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