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筑金屋 第46节 (第1/3页)
这是她当年为了重回陆家, 而给陆晋写的书信,足足有数十张,到最后她实在不知道写什么好, 便随手抄下古书里的话。现在来看实在是肉麻无语至极。 这书信应该在陆晋那放着,难不成是陆晋有意让人送给她的?陆晋送她这些做什么,是为了让她回心转意?可这些日子到现在才给他, 亲手写和离书,倒底是为什么?陆浔又是怎么和他说, 让他心甘情愿的呢? 团团迷雾将她包裹, 沈沅百思不得其解。 匣子里的书信犹如烫手山芋, 留不得。万一有一日被陆浔发现…沈沅不敢想象。 “环素, 将这匣子拿下去烧了。” … 磬钊打拳回来去净室沐浴, 半桶凉水从头浇灌而下,全身湿了个透彻。大巾裹身草草擦了擦, 他打开衣柜,颇为嫌弃地瞥了眼沈纾备的一柜子湖蓝阔袖, 那男人是多钟爱蓝色。 他在衣柜前停留片刻,拽了件埋在角落里深色的衣裳出来, 随手合上衣柜门。 到案后, 她那日留下的手楷还在,磬钊便拿到手里翻看。她的字迹秀气婉约, 却又隐隐透着股韧劲。 是挺坚韧的,磬钊在漠北这些年, 竟然都不知长安还有如此胆大包天的女人。 记起那夜她临走时对自己转瞬又冷下的脸,变得比翻书都快,磬钊目光也随之发冷,嘴角勾起一抹嘲讽, “呵!” 沈纾进来时,恰巧听到这声,“呵。”细眉蹙起,走到长案前,见他正翻看自己的手楷,眉蹙得更深。 眼下投出一道暗影,磬钊也没抬头,懒懒散散地合起书,双腿交叠靠到椅上,“二小姐这次又想让我怎么演你的故人?” “谁让你穿这件衣裳的?”沈纾指指他穿的褐色衣裳,语气比初见时还寒。 磬钊拽拽自己的束紧的衣领,似是不耐,垂头扣紧衣袖又松开,又扣紧反反复复,又听她道“脱下来!” 柔婉的音调加重,吓得跟随她来侍奉的仆从险些跪到地上。 磬钊手中动作停下,似是想到什么,面上忽地浮现笑意,对上沈纾怒气的脸,“这身衣裳又哪得罪二小姐了?” 瞥了眼战战兢兢立着的仆从,继而扯扯嘴角,“我非二小姐唯唯诺诺的仆人。” 忽地,沈纾扬声,“把这屋子里所有兵书全都拿外面烧了!” 她盯着磬钊,话却是对身后仆从所说。 仆从两两相视,退几步转身到书架上取书。 她初见磬钊那日就知道他不是善茬,一个像狼一样的男人,与他天差地别。 磬钊似笑非笑,讥讽到“二小姐除了威胁人,还会别的法子吗!” 他站起身,喊住那些抱书正要出去的下人,“行了,一件衣裳,脱便脱了。” 磬钊并没去净室换衣,反而当着沈纾的面,解了衣扣。 作为从小被投到军营里,在漠北戎马的男人,磬钊身材流畅,精瘦的腰身犹如茫茫原野上奔驰的虎豹。 沈纾只看了一眼,便似是不经意地移开视线,转身到衣柜里拿出一件湖蓝色衣裳扔给他。 磬钊一把接过,像她一样,随手也将身上原本的衣裳扔了,扔到了地上。 沈纾急步过去抱起那发旧的长袍阔袖,年月久远,上面的墨香早已散尽,而换成了干净的皂荚味。 她该面对这个事实不是吗,他死了,再也回不来了。 这些日子沈纾来看他的时候不少,多是逼迫他练字,她便坐在一处看书。她这般哀伤仿若琉璃一般脆弱磬钊只见过两次。 两次都是因为那个男人。 磬钊笑意收起,沉默一会儿,也随之蹲到她面前,又过了一会儿,他听到耳边有极轻的抽泣声,转瞬即过。 他搭下的手微动,刚移了半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