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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筑金屋 第10节 (第3/3页)

母和阿娘莫要担忧。”

    环素看着夫人兴致寥寥的神色,也不敢多说什么就退了出去。

    后午时沈沅上了马车,她简单地沐浴梳洗,倒没多准备。与陆晋三日未见,一个思君之妇最该有的不是明媚的妆容,而是愁苦,忧虑,以及莫大的悲怆,如此才能知忧郁不舍,换得男子的怜惜。

    马车走得并不快,长安街热闹繁盛,屋檐鳞次栉比,商贩如缕不绝,沈沅并没像往常拉开卷帘探头眺望,安安静静地靠坐在软榻上想着陆晋会使出什么样的法子逼迫她“回心转意”。亦或是依着陆老太太精明的眼光料想到沈家忧患,等待她亲自乞求回陆府。

    不管是哪一种,不过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陆家她是须得回去。

    马车入了官道,路上逐渐安静下来,少了人旅过客,多是大篷马车,马声嘶鸣,唯有马蹄哒哒的声响。很快,离官道后就到了上山毕竟的岔路,沈沅坐在马车里耳侧听着呼呼的风声,不知为何,心里些微发毛,好似要发生什么。她的直觉想来准,沈沅立即让马夫加快脚程,不顾马车颠簸即刻上山。

    马夫听令,银蛇长鞭在半空中打出高高的弧度,方奔驰不到片刻,前方呼啸出一片迷眼黄沙,伴随着沙尘还有交杂错乱人的调笑声。

    “前面那位贵主,可是要上沈家小小姐,陆家长房大夫人?”粗犷的男声在沈沅耳边响起,戏谑阴毒,“你父亲欠了我们一条命,怕是要小小姐来偿了!”

    沈沅心头一紧,长安京兆尹看守严密,从不会发生此等截人的事,她这次出来匆忙,只从府中带了几个家仆,听外面杂乱的声响,这些家仆必不是那些人的对手。

    “夫人,他们人多势众,我驾马带您先走,其他人断后。”马夫从外面急促出声,扬鞭调转马头,就向回跑去。但那些匪徒的人实在是多,没等马车走远,那些人就已经围了过来。

    沈沅知一味地逃跑绝无出路,命车夫停马,正欲开口周旋,远处又传来人声,“阿沅莫怕,为夫来了!”

    是陆晋的声音。

    沈沅抬手悄悄掀起车帘,陆晋看是急来,锦衣玉袍都是尘土,发髻跑得散乱,额头可见细密的汗珠,一双眼狠厉地盯着那些匪徒,他带来的人虽少,却个个都是严训过的亲卫,乌合之众的匪徒们不是其对手。

    沈沅松口气的同时,也蹙起眉,若不是她多心,此番怎会这样巧合?

    第15章 三年

    陆晋带人赶至后场面一时混乱,两方很快打斗起来,马声嘶鸣,一片杂乱。匪徒好似要拿定了沈沅的性命,即便心知不敌陆晋,也要死命纠缠。

    沈沅眼见匪徒几人脱开缠斗,向马车跑过,迅速收回手,命车夫驾马。马车方转了个头,匪徒极速追上来一脚把车夫踹下马,冷嗤一声进了车厢。

    沈沅手里拿了把防身的短刀,额头冷汗直出,心口碰碰乱跳,车帘被人一把掀起,只见那武夫举起长刀就要砍向沈沅,空中忽地飞来一只箭矢,直射他的后脑勺,那人两眼瞪圆,长刀滚落在地,身子一瞬僵硬,直挺挺滚了下去。

    陆晋下马砍倒前面的人朝她疾步跑过来。

    “阿沅,你有没有事?”他跳上马车,没顾得擦脸上温热的血,眼中焦急,伸手摸着她的额头,上上下下地扫在她身上,生怕遗漏她受伤的地方。

    沈沅刚被匪徒吓到,惊魂未定,见到他来才稍稍缓下心神,正要说自己无事,两眼蓦地瞪直,定定地看向马车外撕裂空气极速而过的箭矢,银光箭头正对着陆晋的后背。

    这一箭下去陆晋不死也必要在床上躺良久时日,沈沅惊疑不定,陆晋对她之心,为让她回心转意,真的有必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吗?可如果不是陆晋亲自设计,又怎会如此巧合?

    沈沅心里正迷茫着,只见那箭矢已经近在眼前,她忽地升起一个大胆的心思,世间男女哪有牢固的情份,无非是一方付出,另一方心怀感激以此忠贞下去罢了。

    “夫君小心!”

    沈沅衣袖翻了个花,两手用力推开陆晋,娇弱的身影猛地扑到他的身后,流箭不偏不倚射到了她削瘦的肩上。

    疼,当真疼得厉害。

    沈沅闷哼一声,口中呕出鲜红的血,一下子就脱了力躺到陆晋怀里,卷翘的长睫不停颤抖,眸子虽失了往日的神采,却依旧温柔坚定。

    “夫君…”沈沅手沾了血摸到陆晋的脸上,口中细语喃喃了这两个字,便再没了意识。

    她闭眼前看到陆晋怔然慌乱的神色,手忙脚乱地捂住她不断流血的伤口,耳边听着他撕心裂肺地叫喊,心里深深觉得,这一箭,值了。

    三年后

    净室内热气氤氲,沈沅坐在半人高的木桶内沐浴,环素手拿香膏在外面轻轻揉搓她缎子似的长发,团团的泡沫冲开水中娇艳花瓣,一簇一簇,仿似一朵正在盛开的圣洁莲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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