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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9) (第1/3页)
连她母亲都不曾这么关心她。 舒予白轻轻拥抱她。南雪鼻尖嗅到她的味道,发丝、肩窝里有浅淡的清香,暖而熟悉。 她在她肩窝里蹭了蹭,脑袋埋地更深,很小声地叫她:姐姐。 舒予白低头:哎。 很轻盈的脚步声。 南雪赤脚踩在木地板上。 小窗外,雪花一片一片。 舒予白仰躺在床上,柔软的乌发散漫枕间,有草籽的清香从枕头里散发出来。不知是月光还是灯光,白的透明,照亮了她的鼻尖和冰玉般的下颌。唇很软,光滑嫩红,红润的色泽像是充盈着温热的血。 南雪伸出指尖,轻轻碰了一下。 身下的人睫毛并不明显地一颤。 像是要醒来。 南雪瞧着她,一瞬间她听见自己的心跳。 无序,且乱。 第13章 万籁俱寂。 她醒了? 南雪的指尖悬在空中,僵住。瞬间,脸颊像是要烧起一般,带着明显的热意。片刻,只听见吱呀一声,舒予白轻轻地翻了个身,呼吸匀称,却是睡熟了。 南雪犹疑片刻,将细长手指抵在唇上。 热度不减。 暖的,热的,带着呼吸的湿润韵律。 雪天的晚上总是格外安静,她在边缘微微翘起的旧木地板上站了一会儿,指尖泛起冰冷的感觉。 心跳已经逐渐平复。 她又看了一眼熟睡的女人,微微挑眉,转身,大步离去。 第二日,周末,本应和从前一样,两人一起外出购物散步,可南雪却没能等到舒予白。 萧衣约了舒予白去美术馆。 莫兰迪的展。早上十点开馆。 细长的手指把着方向盘,她看一眼后视镜,舒予白散着长发,坐在后排。 正低着头,细长的眉轻蹙,表情那么认真。 似乎在回很重要的信息。 嗯。舒予白坐在后座,应了一声,垂眸看手机,南雪发的消息挂在聊天框。 你去哪了? 什么时候回家。 纤细的手指颤了颤,她正准备回复。 打了一串文字,又删去。 萧衣从后视镜觑她一眼,笑了:听我的,别回她消息。 嗯?舒予白抬眸,后视镜映出一双漂亮柔和的眼睛,含着疑问。 你没经验。 萧衣轻轻一笑:她这样的,你就得冷她一会儿。 舒予白低着头,有些纠结。 离得近,不过十分钟左右的车程。 白色的建筑物,后映着松树和天空,简约干净,设计的很有意思。 到了。 萧衣踩下刹车,稳稳停好。 车门一打开,一股冷气席卷而来,夹带细小的雪。 今天零下呢。 萧衣替舒予白扯一扯围巾,看着她关好车门。 路上行人稀疏。 只有美术馆门口是拥挤的。 舒予白站在远处,在天光下把这奇特的建筑扫视了一圈。白色的尖顶,北面开了一扇低矮的窗,烟色的玻璃透出暗暗的光。南面是一排青松,枝丫上积满了雪,连着透蓝的天穹。 纯白的石子路铺在草坪上,折线型往前。 应冉的私人美术馆。 应冉,正是南雪那不怎么熟的舅舅。 作为书画爱好者,他藏画很丰富,西方东方都有,这次展厅里的主要是莫兰迪的作品。 萧衣站在门口,皱眉,看了眼排着的长队,无奈地笑:还是来晚了。 排着队的人多半是从事文艺工作的,学生或老师。世界名画,一张抵得上半个城的都有。也就这样的场合,可以去观赏一番了。 萧衣带着她,加入排着队的人潮中。 肩膀感觉到轻微的撞击,舒予白回过头,瞥见一个男人。 再顺着男人的目光,她瞧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心头一跳。 路边停着一辆白色保时捷,车门打开,一个女人挎着包,下车。 大冬天的,那人和从前一样,黑格子短裙,长腿,红唇噙着一抹笑,目光却是平静如湖。 萧衣看过去,道:尤馥? 分明是曾经的同门师姐,对方却和她们似乎不在一个世界。 从前导师最爱夸的,除了舒予白,就是尤馥。 尤馥走的跟她不是一个路子,舒予白走的是典雅清淡的古典派,尤馥则是偏好重色彩对比的后印象主义,色彩强烈,对比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