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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5) (第2/3页)
在笑着交谈,舒予白正休息似的用手指帮萧衣梳理吹乱的长发,不知萧衣说了什么,把她逗笑了,笑声很愉快的样子。 南雪忍不住一推桌子,站了起来。 舒予白余光一直看着她,不由得一怔。 怎么了?萧衣问。 舒予白已经听不见萧衣在说什么了,只注视着南雪,见她一言不发地离开饭局,白色大衣的衣摆倏然消失在走廊转角。 我去看看她。 舒予白站起身,追过去。 外头寒冷极了,没了暖气,冷冷的空气四面八方钻来,湖边结了冰,苏州园林式的假山上落满积雪,一条石子路往白墙黛瓦的月洞门引。 南雪站在石子路尽头,察觉到身后的舒予白,脚步渐渐放缓了。 她站在门前,微微侧过身,露出半张小脸。 乌檀木一般的发,发梢儿轻轻扫着下颌,堆在格子围巾上。 她把手插在大衣侧兜,樱桃似的唇,衬得一张冷淡的脸格外娇俏,不惹人厌,反惹人怜。 像个小孩儿似的。 两人无言片刻,舒予白简直拿她没办法,心底轻叹。 怎么了?她走去,长靴在雪地留下一串痕迹,从身后轻轻拥着她,偏头问:里头闷? 这语气半是纵容半是宠溺。 南雪转过身,瞧着她,看见她眼底的柔情,似乎气已经消了一大半。她靴子尖踢了踢积雪,说:你能不能少和她来往? 舒予白微怔:谁? 南雪不吱声。 舒予白有些诧异,心道,她说的大概是萧衣了,便问:为什么? 南雪挑眉,瞧着她。 舒予白啼笑皆非:我觉得她挺好。 南雪瞥她一眼:她好? 性格,脾气,甚至是专业上的总之,跟我挺合得来。 南雪不说话了。 好一会儿,一阵凉风吹过,舒予白瞧见南雪乌黑的发丝间,耳朵尖尖已经一片绯红,也不知是天冷冻的,还是怎么回事。 那我呢。 南雪忍了半天,终于小声地问。 舒予白:? 南雪的脸颊更红了,她转向一边,压根不看舒予白:没事了。 舒予白慢半拍明白了她的意思,唇瓣颤了颤,轻声道:你和她不一样。 南雪看着她,问:哪不一样? 哪不一样? 舒予白心说,她是朋友,你是我偷偷喜欢的人。 可她隔了很久,只是沉默,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南雪凑近,浓密的睫毛扑闪一下,略微期待地问:哪儿不一样。 舒予白的心脏从没这么难受过,她看了会儿天,把眼眶的热意憋回去,若无其事地转过脸:她是恋人,你是朋友。 南雪盯着她,好一会儿,问:那,是她重要,还是我。 一瞬间舒予白脑子里晃过很多画面,漫长光阴里的回忆,满是南雪的影子。南雪小时候的,再稍微大一些,小鹿似的女孩从她稚气未脱的,一直到现在。 舒予白弯下腰。 南雪凑近,问:你说啊。 舒予白说:你重要。 不知怎的,她的声音有些怪,似乎在发抖。 她蹲在雪地里,下颌滴落下一滴热泪,把雪地烫出一个细小的洞。 舒予白穿的单薄,薄薄的毛衣崩在脊背上,长发被风吹的有些乱。 南雪看着她的腰,那么细,脊背那么瘦,像是有些脆弱的错觉。不知怎的,一瞬间她生出了想要拥抱的欲望。 可下一秒,舒予白就站起身。 外头冷,回去吧,也快散了。 第8章 你还好么。 南雪问。 回家的路上,天阴下,又开始下雪。 老人说,下雪不冷化雪冷。的确如此。 舒予白有些累,一路上就没讲过话。她从前不会这般冷淡,哪怕是把哪张画不小心画废了,也只是好脾气的耐着性子重新再来。 南雪不由得走近,轻轻牵起她的手。 十指相扣。 南雪的手很温暖,还出乎意料的柔软,掌心贴着,她的指肚轻轻摩挲舒予白的手背,也不出声。 舒予白任由她牵着,慢慢走过一段小路,到了公寓楼的门口。 手心都沁出薄汗。 我想好了。 南雪说:辞职,支持你。去画画,手受伤了,慢慢养,不要急。 做你喜欢的事情,别的都不想,好么? 南雪认真地瞧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