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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碎成珠 (第2/2页)
直直盯着分明是稳稳坐在轿中的你。 于是白皙软嫩的手腕探出轿帘,腕上象征着身份的翠色玉镯随那动作抖动,是独有的流光溢彩。不过一会儿,便有护卫救人。 “皇妹这是?”诸人不解。 “我的人。” 你只是缓慢的宣布,在昏暗的轿内极其矜傲的打量着新染上朱色的指甲。 没人敢问你缘由,明明所有人都知晓你与此人毫无关联,甚至今日才是初见,而那人在前一刻甚至要在你面前被活生生打死。 你相信自己的眼光,在那人说出自己身世时平生第一次怀疑了自己。 低贱,野蛮,分明是一个完全与你不符的贱民。 于是府里就那样养着一个闲人过了三个月。 仔细想想,你与他今日才是第二次见面。 这个人未免太让你不快了。 “蛮夷。” 手中的琉璃盏砸在那人身上,那人未呼痛,身体只不过微微晃动却没有避让。你像是失了兴致,斜睨了近卫一眼便离开了。 温热的茶水飞溅开来,浸湿了胸膛,几片茶叶吸附在黑衣上,像是狼狈,又让人觉得也是一种点缀。 不过区区蝼蚁。 你竟然产生了愤懑。 所以当侍女战战兢兢的禀报你外面下着大雨,而近卫仍然跪在亭中时,你只挥挥手让她退下。 愚笨的忠诚。 后果是第二天又有人禀告说那人的膝盖伤了,又有几日不能动弹。 你气闷,干脆出府去踏春了。 明明是武夫,却连一夜的罚也受不住。 无用,无用! 皇族出行,平民避让,现下这湖边已没了行人,只剩下你和寥寥几位侍女在湖上行舟。 你伸手去捧盛开的荷花,那花瓣娇嫩,花型丰满,一朵嫣红在一众浅粉中美的出类拔萃。 为了更靠近那楚楚动人的荷花,你用手撑着小舟,纤细的腰肢因使力而突显了曲线之美,玲珑身段成了湖上又一幅无人欣赏的美景。 纤长的手指将将够到花茎,却被人捷足先登。你心中已然打算让这不知死活的人葬身湖中,却转身看见了近卫贴近的面容。 他像是没料到你的动作,一只手还愣愣的举着荷花,忘记了借花献佛。 难不成还是你自己投怀送抱? 你带着嘲弄接过那人手中的荷花,狠狠将其推开,却没料到你们靠的太近,反而使力将自己给推了出去,一时间兵荒马乱。 你只来得及紧紧环住那人的脖子,清风拂面,再睁眼已被他安然带到岸边,不过仍是抱着你。 这是近卫第一次感受到掌控住你时的愉悦,让他飘摇已久的人生终于找到了归宿,而你却迅速离开了他的怀抱。 落空的手试探性的握紧,终于意识到空虚,将你占有的欲望反而愈演愈烈了。 湖上风波已过去许久,你却仍记得脸上火烧一样的辣。 只不过属于闺中少女的情思却是不属于你的,你还有更为重要的事情留待你去算计。 你的公主府向来是无人递拜帖的,多得是王公贵族暗地里送些稀奇玩意儿来,怕的是被发现讨好你被你父皇查出来。二来是大多数人以为你喜清静,不喜有客上访。 侍女告诉你是位穷酸书生,求着攀着要见你一面。 你冷笑,让身旁的近卫吩咐把那书生拉进来打上三十大板。 士农工商,这士也抵不过皇族威严。不过是区区书生,就算是在朝当了官的,也得提起脸来让你打。 漫天的叫痛声冲击着你的耳膜,你只厌烦的微蹙秀眉,便有人堵住了那聒噪的嘴。 直到你细细看完府里的账目,才让人把他拖进来。 那人被带到离你几丈远的堂外,跪在冰冷的石板上。 “来寻死?”你不掩饰你的嘲讽。 “在下不过一介书生,来奢求贵人赏识。” 于是你平生第二次怀疑起自己来,这人一身练家子身手,被打了三十大板,虽叫得凄厉却还未重伤,这般的人说自己是个书生? 你叫人细细拷问他,最终只能承认这人穿着长衫还真不是说笑的,真真是个真材实料的书生。 并且才智过人。 你乐得装傻,这日子也着实无聊极了,倒要看看这人到底是要做什么。 当你被明明那是近卫的男人软禁起来准备封后的时候,你深知你做错了,不该犯了这戏弄人的劣性。 你的印章,信物被人利用了个彻底,于是前朝长公主有幸成为前朝为数不多还享受着锦衣玉食的前皇族。 甚至即将封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