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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节 (第1/2页)
也无所谓了。 她看着它眼中涌起了泪光,尖锐的叫声软了下去,低啜着,呜咽着,靠着她的掌心,最后,缓缓合上了盈满血污的眼。 她将那只鸩鸟埋在了远离水源的山坡上,以免剩下的毒羽害了水中生灵,而后,她回到前山,心平气和地去见了这只命兽的主子一面。 那是一个无时无刻都将自己收拾的干干净净,如玉树临风的少年,他站在玲珑树下,笑起来还有些腼腆,论辈分,他走上前来,唤她一声“云师叔”。 她藏起了还沾着鸩鸟血迹的手,平淡地问他 你的命兽呢? 那个少年又是如何答复的呢? 是了,他告诉她,他与命兽性子不合,不愿勉强,已经放它归去了。 归去了? 归去了 去哪了? 又归哪儿了? 她无需再问,只是忽然觉得这张笑脸,瞧着真是刺目。 见惯了这些冷暖自知的腌臜,最是令她意外的,却是孟逢君。 那样嚣张跋扈的一人,却会为了自家毕方同她拼命。 她伸手揉了揉桑桑的脑袋,仿佛又一次看到那只鸩鸟。 “不必担心,我会斟酌借灵,不会让你灵气枯竭的。” 桑桑扇着黑亮的羽毛,碧色的眼睛露出一丝尴尬。 “斟酌倒是不必,您”它顿了顿,似是在思量这话到底该怎么说,“人间的屋子都不太结实,您可以稍微克制一点。” 一旁的霓旌也尚未弄懂它此话何意,云渺渺已踏入坤位,眼前的平平无奇的乌鸦悬停在半空中,微弱光辉渐渐从漆黑的羽毛下渗出来,振羽之后,光辉陡然大盛! 她也曾见过不少修士借灵施法,这其中珍稀灵兽不在少数,但这样夺目的光华却是生平仅见,粲然绚丽,如东升的海上旭光,辟开深浓的夜色,喷薄而出! 又如温润之水,澄净的灵流缓缓融入云渺渺体内。 她掌中之火,如覆雪光,一片透亮! 霓旌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等等等!” 可惜话出口为时已晚,就见阵中之人一掌落在阵眼,刹那,浑厚的光泽如凌厉如刃,倏忽荡开,似涟漪,朝着四面八方涤荡开来! 霓旌立即跃起闪避!三道金光擦着她的鞋尖儿荡过这件客栈每一寸土地,恢弘之势,掀起摧枯拉朽的劲风,满庭树木被催弯了腰!而后,光辉笔直涌上天穹,于中天会合,降下粼粼薄光,整座客栈中的雾气顷刻便散尽了! 不仅如此,就连一丝妖气都没给剩下! 霓旌惊恐地蹲在树梢,死死瞪着地上的阵法。 这这这这都是什么!! 是谁管这个叫辟邪阵的!!! 这玩意要是打在身上,半条命都该没了吧!啊!? 驱散了这古怪的雾气之后,阵中光辉渐渐褪去,云渺渺似乎也没有预料到能借到如此丰沛的灵力,难免有些疲乏。 “主上,可还好?”桑桑目露苦恼,“我是不是应当少借点儿?” “没事。”云渺渺咳了两声,好不容易缓过劲儿来,只是心口依旧扑腾得厉害。 霓旌手背被豁了条血口子,火辣辣地疼,惊魂甫定地走了过来。 “你师父都教了你些什么玩意?辟邪阵辟邪阵哪里是这样的?” “我之前看过的好像也”也不是这样。 “许是借灵的缘故,有些出入吧。” 你这何止“有些出入”啊! 好好一个驱邪散恶的招福阵法,被你用得都像是要杀人了! 她喘了几息,才稍稍平复下来。 望着头顶久久不散的浅金色薄障,客栈外浓郁的雾气再进不得分毫,燃魂香的气味也逐渐淡去,不管怎么说,看来是奏效了。 “再过几个时辰,天就该亮了,届时你的同门便会醒来。” 云渺渺点点头:“那就好。” 没白费功夫。 瞧着她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样子,霓旌着实无法将方才那道雷厉风行的阵法与之相提并论。 许是凑巧吧 她如此宽慰自个儿,云渺渺身上的天虞山弟子服,用的不是凡世间的料子,寻常脏污沾不住,入了水后干得也快,但头发却还是湿漉漉的往下淌水,风一吹就直打喷嚏。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先回屋烤烤火罢,尊上还不晓得何时回来呢。” 二人正欲转身,云渺渺忽然感到阵法晃动了一下,回过头,望见后门的篱笆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