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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 (第2/3页)
他穿一身长褂,在花园里侍弄草木。女孩们在书房玩闹吃茶点,可有人总忍不住瞧窗外。 吴蓓蒂不禁戏谑:“园子里的兰花开得好吧?” 蒲郁心下羞赫,收回视线,“嗯。” “二哥闲下来便打理花花草草,多雅致似的,可眼下沪上谁不知他是利欲熏心的商人?那纱厂开起来了,或许还没赚到钱呢,又考察车床零件制造厂。” 施如令好奇道:“开厂不花钱吗?” “花钱呀!”吴蓓蒂道,“我从来不知二哥有这么多钱,让他带我坐游轮去欧洲游历,他都还犹犹豫豫的。” 施如令道:“兴许太忙碌,时间安排不过来,又不放心你独自去。” “你们倒替他说话。”吴蓓蒂手放在椅背上,下巴枕之上,“他们同我商量,我只好回绝了……” “戏剧社的他们?”施如令道,“说起这个,小郁你可知道,两个男孩子回来念大学,其实是为了等‘小青梅’女中念完一道留学!” 蒲郁称叹,“他们感情这样好?” 施如令掩笑,“是好呀。你问蓓蒂,好到‘大三角’!” 吴蓓蒂没接腔,忽而道:“文姐姐来了!” 窗外花园里,文苓面色凝重地走到吴祖清身旁。吴祖清瞥她一眼,见状严肃道:“什么事?” “此前监听商会、青帮各位老板办事点与住宅,范围太大,很难捕获什么消息。你提议锁定南爷,终于有所发现了。每日都有报纸送到他的会馆,偶尔也夹有各店的账目。他一到会馆便看这些,今早送来一封电报,我们的人目刻下来了,内容有疑。” 吴祖清四下扫了一眼,靠近文苓道:“你讲。” 文苓如调情一般对他耳语道:“他们使用的暗号很复杂,目前得到一个词——花蝴蝶,你以为是何意?” 吴祖清思忖片刻,道:“‘梦里栩然蝴蝶、一身轻。’花花蝴蝶飞,是代号。”[25] 文苓点点头,“这‘花蝴蝶’可能就是南爷。” “现在不能肯定,你让负责情报的同事尽快破译余下部分。就算沈忠全那帮人没来得及向‘花蝴蝶’告明我的存在,沈忠全他们在火车站被捕,连续发生这么多事,‘花蝴蝶’也知道敌人在周围了,不会不防备。眼下传电报,定是为重大事。” 二人走进宅子,女孩们已经下楼,聚在客厅。她们谈论方才看到的——吴祖清与文苓你侬我侬。蒲郁感觉吴蓓蒂有故意成分,激她表现出情绪。 蒲郁自不会表露分毫,也没机会表露。文苓唤她过去,借口裁衣之事,共吴祖清一齐到偏厅说话。 吴祖清直接道:“交代你办的事,进展得如何?” 蒲郁察觉事态变化,也不敢吞吞吐吐,明言道:“没有进展。我将换季信函送到李家,管事的说他们有熟悉的裁缝,直接退回来了。许是见我作可怜模样,管事的多言了两句,说他们晓得张记先前得罪了冯家,现在又给孙家做衣裳,李太太不会用张记的,让我莫再去了。” 文苓道:“可李家并未与冯家交好。” 蒲郁道:“两家关系究竟如何我不知晓,过去冯老板还任会长时,李太太、孙太太都是冯太太的麻将搭子。太太们看上去关系蛮好,尽管……” “尽管?”吴祖清示意她说下去。 “冯太太背地里对李太太有些不满,因为李太太打心眼瞧不起孙太太,偶尔言语行事让场面冷掉。李会长只有一位正妻,而那孙董事取了两房姨太太,还在外面做倌人。说是孙太太大度,孙董事请倌人出局代打牌,太太与倌人打照面也很和气。” 蒲郁语毕,又解释,“这等琐事我过去也没上心,不晓得会是重要线索。” 吴祖清示意无碍,道:“李会长与太太都是上海本地人,结发夫妻共同经营小商户,这几年涉入地产业,改头换面成了巨贾。” 文苓早早掌握了各人的情报,道:“嗯,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