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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 (第2/3页)
的色彩映在他们身上,仿若置身别处。 恍惚中感觉她不是可以被关照的邻居小孩。 她是目标,是必须永远沉默下去的阿拉伯数字。 刹那间,蒲郁的脖颈被掐住了。她瞪大了眼睛,以眼神质问他,同时使劲掰他的手指与虎口。 “我不该救你的,是吗?” 他眯起眼睛,看她惊恐的脸,发青发紫的血管在苍白的皮肤下很明显。 在将要窒息时,蒲郁得以大口喘息呼吸新鲜空气。她双手交叠捂在脖颈前,一时还无法回过神来。不是没有感受过,母亲曾掐着她的脖子咒她去死,但无论第几次,她仍旧恐惧。 “你能保守秘密吗?”吴祖清半弓着身子低头看她。 他的阴影将她笼罩,她沙哑道:“能。” 僵持好几分钟,吴祖清转身往楼上走。蒲郁看着他们即将分开的影子,轻声说:“二哥,小郁相信你,你也相信小郁好不好?” 是的,他们力量悬殊,他有充分的理由,可以随时结束她的人生。可是他在她身上发觉了自己的不安、软弱,她像太阳一样,令藏匿在黑暗中的他无处遁形。 他输给她了,尽管无人知晓。 第12章 第一次见吴祖清,为他点燃烟,她闻到了与那只皮手套上相似的气味。 当时惊骇,她怀疑是否记忆错了,或纯粹是巧合。得知他是楼上邻居,她起念头想再确认一次,匆匆跑回弄堂,差点撞上吴家的车。 蓓蒂邀请她去家里吃晚餐,她没有像以前那般坚定的拒绝。她期望他在,他果然在,可那个气味消失了。 这些日子以来,蒲郁留心身边每一位吸烟的人,想找出那是什么烟。甚至大胆问了姨妈,姨妈背对着她坐在床沿,一边脱掉玻璃丝袜,一边说:“什么味道?没有的,我没见过那种烟。” 蒲郁晓得了,那是很少见的烟叶子。 本来准备放弃在意这回事了,直到在火车站。开枪之前,他用手蒙住了她的脸。冥冥中似乎预感到摘掉手套后,他掌心的触感与温度会是这样的,她确信了。 蒲郁不假思索地问:“吸烟的人会换不同的烟吗?” 答案是当然的,会。 其实想问他与夏令配克枪杀案有什么关系,火车站又是什么事情。一大堆疑虑,问不出口。 不过无需问了,不管他与之有无关系,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她已经见识到他是会杀人的了。 他会杀了她。 蒲郁恐惧,也困惑。她捅破这件事,不是为揭开他的面纱,而是想知道真正的他。 每一次的见面如走马灯倒放,那些闪烁的、愉悦的、亲昵得近乎出格的瞬间,也许与他来说全是无心之举,可在她的小小世界,却像蛮人嘹亮的号角,彻响,余音环绕。 “二哥,小郁相信你,你也相信小郁好不好?” 蒲郁被自己这话吓到了,原来她这样疯狂,即使他动了杀意,她也要不顾一切留住这残存的渺茫的什么? 余音吗? 吴祖清闻言停下脚步,回头道:“小郁,世上还有不钟意照镜子的客人。时时做一面镜子,容易碎。” 师父教授他们揣摩客人的喜好,但师父没说同时得止于喜好,不可以做一面镜子。蒲郁现在领会了,锋芒毕露就是愚蠢,令人生厌。 蒲郁问:“你是那样的客人吗?” “很难讲,若是专属的镜子,另当别论。” “我……”蒲郁望着他,似乎要望进他眼底,“想做那面镜子。” 吴祖清似是笑了一下,什么也没再说,上了三楼。 “先生,你不在的时候车行来过电话,说王师傅告假,另配一位。”何妈在吴祖清身后脱下的外套。 “好,让新的师傅先过来,下午我还要出门一趟。”吴祖清拿起玄关柜子上的几份报纸,一边翻看着往沙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