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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 (第1/3页)
车内安静了一会儿,施如令喃喃道:“可这到底怎么一会事,又是与左……” 吴蓓蒂赶忙捂住施如令的嘴巴,“不要说,我们不去想了。” 各自收拾情绪,气氛无尽沉寂下去。 回到家中,施如令看到玄关的鞋,朗声问:“姆妈?” 四下没开灯,蒲郁比了噤声的手势,“姨妈该是睡了。” 施如令悄悄说:“也好,省得姆妈问我们去哪儿了,教她担心。” 许是没空过问的,张宝珍这两日忙着约会,看玄关变来变去的新鞋与卧房梳妆台上添的胭脂口红就晓得了。其中还有丹祺变色口红,一支好几块钱。广告海报在先施百货贴了那么久,她没舍得买过,还说这些东西买它作甚,要等男人送的。 施如令早晚都在学校,也不管家务,自然没注意到。蒲郁与张记贵客们打交道,对这些很熟悉,但不愿让母女俩生嫌隙,无法在姨妈开口之前捅破这档子事。 翌日,如无事发生过,该上学的上学,该出工的出工。 蒲郁一到张记就被张裁缝叫到账房单独说话,正疑惑师父来这么早,是不是她哪儿做错了特地来训话,却听师父关切地说:“昨晚我听说戏院出事了,赶忙让你师哥去看,没找着你。我又打电话给于先生,他说看见你们回家的,我这颗心呀,才放下了。” 蒲郁家装不起昂贵的电话,平常姨妈需要打电话都上电话亭。知道麻烦了楼下的作家先生,又教师父如此担心,她很是难为情,“师父,对不起……” 张裁缝架一副老花镜,满头银丝,说话时面露愁容,“还是怪师父,想着让你与同年纪的小姑娘出去玩会儿,险些酿成大错。” 蒲郁心下不好受,想说些入耳的话,却开不了口。 “我听说死了好几个人,还有政府秘密警察的……罢了罢了,你没事就好。”张裁缝说,“今日你不要出门了,冯太太的衣服我让你师哥送过去。” “师哥手头有活儿,还是我送过去吧,我没什么的。” “真的?” “这小囡倒是心宽……愿意去就去吧,省得冯太太惦记你。”张裁缝笑了一声,“你不上门了,太太们还打电话来问。我说‘她开始上手了’,你知道太太们怎么说?让我赶紧把你教出来,另起灶炉,往后找你,不找我张裁缝了。” 蒲郁抿唇笑,“师父随和,太太们喜欢同师父开玩笑,我要学成还早的。” “我看你赖定张记了。” “是呀,等师父高寿,我要给师父做三件套的。” “哦唷,出息了。” “是的,是的。……我们很遗憾。……老冯一早就出门了,我等会儿打电话到他办公室,一定让他找人问清楚。” 来到位于法租界的冯公馆,蒲郁被女佣领到客厅。冯太太在讲电话,江浙商会的冯会长坐在单人沙发上看报。 瞧见蒲郁,冯太太慢慢将电话收尾。一挂电话,立即换了神态,高兴地说:“小郁来这么早呀。” “人家站好半天了。”冯会长抬眼说。 冯太太啧声,“还不是帮你接电话,松文是你的老同学啊,高太太嗓子都哭哑了,你也不吱声儿。” 冯会长叹气,“我能怎么办呀,这一晚上,能找的人都找了,哪个不是讳莫如深的。” “我看还要怪你们商会,到头来砸到自己脑门上了!” “讲话怎么那么难听,那是好早的事情了,现在的发展也不在我们预估里的呀。何况,谁晓得松文儿子暗地里是?我还没道他的不是……” “唉!你说,都是东京回来的,好好的仕途不要,偏去教书。现在儿子出事,四处托关系求公道,真是怪让人难过。” 一旁的蒲郁心惊胆战,生怕晓得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