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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节 (第1/3页)
闻言他道:“小人长戚戚,君子坦荡荡嘛,我不来反显得心虚。” 李衾笑道:“那你心虚吗?” 李持酒回看他:“尚书大人看出我哪里心虚了?” “这倒没有,”李衾看着这张扬不羁的少年,一时竟也不知道是该佩服他的天生性子张狂目空一切好呢,还是该担忧他这天不怕地不怕的烈性,终于他问:“你就一点儿也不担心?” “没什么可担心的。”李持酒仰头,看着头顶湛蓝的夏日晴空,大朵大朵的云变幻着形状,飘在头顶,圣洁美妙。 他突然间就想起了早上所见的,那些东西落在东淑雪白的素缎中衣上,慢慢殷出的形状…… 李持酒不由地舔了舔唇:“真漂亮。” 李衾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随着他的目光抬头,见肥美飘曳的云朵,只以为镇远侯突然间有了闲情逸致。 又哪里知道,此时李持酒心中所想的,却是那最“卑鄙下流无耻”的事情呢。 阳光从栏杆外照进来,把李持酒的脸映的半边明亮,半边幽暗。 李衾无法忘记,当岁寒庵的门打开,他所看见的那一幕。 对于李持酒在滇南匪寨所做的事情,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那份奏报他反复看了无数遍,几乎每个细节都知道。 但因不在现场,所以无法目睹,到底是稍微欠缺一点。 如今这岁寒庵内的惨烈情形,却俨然如同滇南匪寨的缩小版。 但比灭掉一百个匪寨还要令人惊心的是,地上的死者之中,赫然正要太子杨盤。 景王杨瑞也是满脸的骇然,先冲过去扶住了倒地的太子殿下,似乎想看他还有没有救。 李衾却盯着面前的李持酒,试图从少年的脸上看出类似恐惧、不安之类的情绪。 但是他失望了。 李持酒欲盖弥彰地掸去手背上一点血渍,很镇定的说道:“有贼人行刺太子,卑职护驾来迟,实在可惜!” 那时候,看着李持酒若无其事的样子,李衾觉着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 “镇远侯!”他盯着李持酒,“你……” 这个镇远侯难道以为自己是三岁小儿可以给随便糊弄吗? 但不等他说完,李持酒却走到了景王身后,他俯身看向死去的太子,道:“王爷不要过于悲恸,我们还要为太子殿下报仇呢。” 景王杨瑞猛然回头。 有那么一段怪异的沉默后,景王终于道:“镇远侯说的不错,这些江洋大盗太过猖狂了,居然敢对皇兄下手……我势必要取他们的性命!” 李衾走到景王身后:“殿下……” 景王站起身来,直视着李衾的双眼。 电光火石间,景王道:“镇远侯是你力保进京的。子宁你没有忘记吧。” 李衾看向李持酒,见少年的脸色仍是波澜不惊。 景王见李衾不表态,反而有些焦急地上前一步,一把握住了李衾的手腕:“小舅舅!” 李衾的长姐早年进宫,封为丽妃。 景王并非皇后所生,母妃早亡,皇帝念丽妃没有子嗣,就叫他收了景王当儿子,所以认真按辈分的话,李衾还算是景王的长辈,只不过两人年纪相差不大,又不是真的骨血相关,所以平日里并不讲究这些。 此刻景王这样称呼,眼中又透出恳求之色,当然是想李衾“网开一面”。 李衾就这样“上了贼船”。 正好当时李持酒之前在京内拿下过一名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