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舌头:“大人说,县衙里头如今人多眼杂,得多护着您呐。” “……”就这么小一段路,还得人护着? 卫常恩没反对,同榆荷一道去了验尸房,去了却没找见人。两人便又一道去了灶下,便见老钱正在哼哧哼哧揉面。 “钱叔,我有事想请教您。” 老钱停了手,榆荷忙去洗手道:“钱叔,我来。” 老钱便拿布头擦了擦手,走到了卫常恩跟前:“大娘子要问些什么?” 卫常恩便将榆荷拿帕子包了的指环拿了出来:“钱叔可曾见过这枚指环?指环主人应是死在县衙大牢中,且家中有男子排行第二。姓范。” 老钱将指环接过来看了看,又放了回去,神色凝重起来:“指环不曾见过。但死在大牢里头,又是姓范的,只有一位。” “谁?” 老钱便示意卫常恩一道走至偏僻处,他才拧着眉头道:“谢家原先的二少夫人范采音。” “她是卷入了什么案件?” “十九年前的事。”老钱的脸迷蒙起来,“当时人称谷雨案。谷雨案后我才进的县衙,只知道些大概。” 老钱左右环顾,粗略地将他知道的案情讲述了一遍。 十九年前,谢家是周县的首富,便是到了今日,谢家的财力在周县乃至洪州都屈指可数。 当年谢家有两位老爷,大老爷有一子名谢问青,二老爷有两女一子,儿子名为谢玉初。谢玉初二十岁那年娶了一小门小户的千金范采音。 谢范二人琴瑟和鸣,夫妻恩爱。成婚半年后,恰是3月多,两人去了郊外庄子,说要住上一段时日。几日后,庄上的人来问,两边一通气才晓得,谢二郎的马车是出了府,却并没有抵达庄子。 谢家的人乱了套,赶忙报了官,又派人出去找。找了十来日,谢玉初和范采音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到处都寻不见。 直至三月初九谷雨那日,谢家人在距离庄子几十里外的一处空置的民舍中发现了气息微弱的范采音以及令人毛骨悚然的可怕场景。 民舍一共两间茅草屋并一个较为封闭的储藏室。范采音躺在其中一间茅草屋的地上。另一间茅草屋里并无人住的痕迹。 谢家人为了找谢玉初,把那储藏室的门给撬开了。 门一开,腐肉蝇虫以及难以描述的恶臭扑面而来。 谢家下人闻着那味,一个个的都呕吐了起来。有胆子大的,拿布头绑塞了鼻子进去看。 储藏室里并无尸体,但墙面、顶面以及里头搁着的几个木架子上,均匀而分散地粘着好些糊哒哒的血肉,地上则零散地落着些尸骨,就好像把人搅烂了涂到了墙上似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