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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无论如何都不会害你”这个观念,近段时间更是变本加厉。 让岑柏言真正反感的并不在于此,而是随着他年龄增长,逐渐察觉到岑静香希望他出人头地的原因是要讨好万千山。因为万千山想要一个优秀的儿子,岑静香就使劲儿让岑柏言去够着万千山的标准,然而她越是想让他们看起来像一对亲生父子,岑柏言心里的不悦和隔阂就越深。 现在竟然已经发展到了逼迫他改姓的程度,真够操|蛋的! “妈妈们都是这样的呀,”宣兆没有问岑柏言让他烦躁的那几句话和那几件事是什么,耐心地安抚岑柏言的情绪,“总是唠唠叨叨,一句话要说好几次,可能有些事情阿姨用错了方式,但我相信出发点一定是好的。” 岑柏言垂头看着宣兆,霎时间肩头的压力卸下了一大半,他呼了一口气,紧绷的肩背肌肉放松了下来。 “我吧,”岑柏言抿了抿发干的嘴唇,生平第一次主动说起家里的事情,“情况挺复杂,算半个重组家庭。说半个是因为我后爹和我妈一直没领证,我就觉得这样还不算个家。” “嗯。”宣兆安静地聆听,五指插入岑柏言的指缝,和他十指紧扣。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苦笑着问宣兆:“你是不是也觉得我特古板?陈威说没必要在意一张证件,就是个形式。” “不是,”宣兆微笑不变,定定看着岑柏言的双眼,认真地说,“组建家庭是很郑重的事情,在法律的见证下成为伴侣,证明彼此的结合被公序良俗认可、祝福,很神圣。” 他的声音不大,但说出的每一个字都清晰且坚定。 岑柏言深深望进宣兆的眼底,浓密笔直的剑眉下一双狭长的眼睛眸光闪动。 少顷,他抬手在宣兆的手心里印下一个亲吻:“以后我们去国外领证,婚礼也在外面办。如果那时候环境好些了,也许我们在这儿也可以有一张结婚证。” 宣兆垂头笑了起来:“那都好久以后了,你还有三年才到法定年纪。” “不久。”岑柏言拥住宣兆,“你都不知道,我多想要一个自己的家。” 宣兆下巴抵着岑柏言的肩窝,感觉岑柏言的话就仿佛一根尖锐的针,撬开他的耳膜往身体里钻。 他太阳穴突突跳动,心想我不知道?我怎么不知道? 我的家毁了,我连渴求“家”的奢望都不敢再有,我只想要我的外公和妈妈回来。 宣兆腿疾犯了就痛得睡不着觉,被痛苦折磨到冷汗浸湿床单的时候,他就连活下去的意念都很稀薄,甚至会想如果时间能倒退回七岁之前,他愿意去求岑静香,他不要爸爸也不要什么财产,只求那天岑静香不要给宣谕打那通电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