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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让她继续学唱戏,小老太太似的,不能像我妈那样。”谢冬芽问范文轩。 范文轩说:“还是问问妈,可可跟她的时间多,我们得尊重她的意见。” 他平时说话声音就很低沉,这天更是又低了几分。 “她肯定让可可学越剧啊,她都说了要后继有人。现在几个人听越剧啊?考戏曲学校将来不好找工作,再说了我们范亦可那个巴辣性格哪有耐心学唱戏。” 他们身后有一对自一排上来就离婚到底是谁的问题争论不休的两口子,从男的不洗碗不洗澡一直吵到女的一年换三个工作买两万块钱的包。他们休战的间隙,听到了范文轩和谢冬芽说的话。 男的对女的说:“我们离婚的理由,就不能高级一点吗?” 女的冷笑道:“高级?你脑子是坏掉的,离婚还要找什么高级的借口?” 男的振振有词,“你看看人家,人家是因为孩子教育的分歧谈离婚。你看看我们,我们吵的是什么?你嫌我不干家务我嫌你买包。我看不是我脑子有病,是你跟我脑子都有病!” 女的气急,“是你脑子有病,不要拖我下水。离婚全都是你的责任,全部都是!找什么高级理由低级理由!” 男的突然语气软了下来,“是是是,是我脑子有病。这么点鸡毛蒜皮就想跟你离婚。” 女的因为男的陡然转变的话术怔住了,倒是不知道该怎么去回应。 男的抓住女的手,“我想通了,你的问题和我的问题都是可以改的,我们为什么要闹到离婚这步田地?我们都还没有小孩,我们有改正的机会的。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 女的还是一言不发,但是眼圈一红。 男的见机不可失,走出了队伍,把女的也拉了出来,“我们回去吧?” 女的点点头。 现场归于平静了一小会儿,目睹这一幕的人们,各自都做了一番心理活动。 队伍又移动了一步,又一对红本换绿本的最熟悉的陌生人各持一证逆着队伍走了出来。 于是队伍里大多数波动着心理活动的人们,心里的波浪线又平缓成直线。 范文轩是那个少数派,他伸手握紧了谢冬芽的手。 “冬冬……” 谢冬芽知道他要说什么,只是她不太敢面对着他去说,她低着头,声音冷静。 “我们说好的。” “我可以……” 范文轩的声音是略带着一点哽咽的,谢冬芽听了出来,她命令自己掩耳闭目,讲出最冷硬的话。 “你不可以。撇开我们家上亿的债务不提,我爸妈、我两个奶奶、我婶还有谢逢春,他们加起来都对付不了你爸。” --